顧惠寧若嗤之以鼻，張婉怡還會以為是自己想太多了，可她如今這般激動，只能說明她心虛……

張婉怡道：“因為，她威脅到了你，她不僅是你爹原配的嫡女，更是席府獨子的嫡妻。”

顧惠寧氣的聲音發抖：“所以呢？你想說明什麼？”

“上次傾城在席府遇害的事，是你派人乾的吧，你讓人冒充她養母送信，想乘機除掉她，可你沒想到，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慶豐，幫她擋住了那致命的毒粉！”

顧惠寧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道：“你少在這汙衊人！我沒有做過！”

張婉怡也怒了：“沒做過你慌什麼？！”

張婉怡從沒在顧惠寧面前爆發過，如今見她突然的吼這是被嚇了一跳，這時，門突然被敲響，屋內的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張婉怡沉了口氣，道：“進。”

小二低著頭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些碗碟，他進來時看了眼顧惠寧，又看了眼張婉怡，然後收回目光，道：“這是張小姐點的點心，請二位慢慢享用。”

張婉怡點了點頭，她確實點了一些，不過怎麼這麼晚才送來？

算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讓小二當下讓他離開了。

小二低著頭走時，不動聲色的往屏風後斜了一眼，腳步不頓的走了出去，順帶著掩住了門。

顧惠寧和張婉怡沒有被這個插曲打過岔去，兩人對視了一眼，桌上的點心散發著香甜的味道，卻並沒讓兩人的心安定下來。

顧惠寧穩定下來後，也沒那麼心慌了，她冷哼了一聲，帶著幾分試探，道：“你底氣倒是挺足，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想要害那個女人？”

張婉怡眯了眯眼，心空了一瞬，道：“我們倆做了這麼多年朋友，我還不瞭解你嗎？證據……呵，怎麼，如今你已經這樣不敢當了嗎？做了什麼，都不敢承認？”

聽張婉怡這樣說，顧惠寧鬆了口氣，看來她手裡是沒有證據了，便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你還打算去告我不成？呵，你以為誰會相信你？顧傾城會信你麼？你別忘了，你早就得罪她了！”

看著顧惠寧如今可惡的嘴臉，張婉怡心痛了一下，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是這麼一個兩面三刀的人呢？

她清了清嗓子，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顧惠寧瞥了張婉怡一眼，幾分得意，道：“是，我承認了，我是害了她，我也承認，這些年沒把你當朋友，你這麼蠢，不做做墊腳石，都浪費了！”

“……”

“現在你滿意了嗎？知道了你想知道的開心了嗎？”

“……”

“少給我擺出一副受害人的嘴臉！你都是活該！”

顧惠寧啐了口，冷笑的看著張婉怡，揚起頭顱，轉身離去。

張婉怡木愣愣的呆坐在那裡，半晌都沒動彈。

確定顧惠寧走了以後，傾城才從屏風後出來，她走過去先將門關好還上了門栓。

確定不會有人闖進來後才走回去坐到張婉怡面前，看著桌上擺著的糕點，拿起一塊看了看，道：“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張婉怡看了一眼，道：“你試試吧，味道還不錯。”

傾城動了動嘴，卻將糕點放下，道：“我婆婆不許我在外面吃這些，被她知道了又要嘮叨我了。”說完，漸漸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張婉怡羨慕的看了眼傾城，然後低下頭神情黯淡了一會兒。

她道：“這些都是她愛吃的。”

傾城挑了挑眉，道：“你對她，挺上心。”

張婉怡眉眼間更憂鬱了：“以後不會了。”

不會再對她好了，不想再做一個傻子了。

傾城抿唇點了點頭，道：“現在認清也不算晚，日子還長，過好自己。”

張婉怡低下頭去，過了半晌，只見她肩膀抖動了起來，一兩滴淚從眼睛裡掉了出來。

傾城更沉默了，她將懷裡的手帕疊成一疊遞給張婉怡，張婉怡愣了一下才接過來，低聲說了聲“謝謝”。

傾城想了會兒才說：“每個人一生總會遇到一兩個讓你成長的人，遇到顧惠寧是必然，她讓你成長了，過了這一道坎兒，就好了，你以後會更好。”

傾城這麼一說，張婉怡哭的更兇了，她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道：“都是我太蠢了！識人不清！遇人不淑啊！”

“……”

“可為什麼？我把她當朋友，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