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北平,邊界的明氏軍團更不平靜。
自從阿耀回去以後,明氏軍團的上層都有些緊繃。
其實,明氏大當家,這些年來有些不好,只是訊息一直封鎖,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外面的人不知道,不代表阿耀不知道。
阿耀曾笑過他,是不是這輩子做的陰事太多了,所以現在,人到壯年,力不從心了?
可恨的是,明大當家的明明已經不行了,卻依然堅持著不肯放權。
整個軍團的人都已經預設阿耀為軍團接班人了,可他死死不肯放權,依然堅持坐在大當家的位子,想要壓著阿耀。
可人的勢頭一旦漲起來,就很難被壓下去。
有些時候,不服老是不行的。
阿耀回來頭一天,明大當家躺在躺椅上,已是炎夏,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手爐,雙眼渾濁的問江若風。
“連衣的後事處理好了嗎?”
江若風目光沉沉,心裡滿是心事,他道:“已經葬在後林了,老閣主節哀。”
軍團裡的人大都叫明大當家為大當家,只有他親自教出來的徒弟喊他閣主,本該是最親近他的人,反而都最怕他,甚至厭惡他,江若風對他亦是這種感情,又恨又怕,但依然忌憚他。
過去他給自己留下的陰影,大概是這一生都難以磨滅的。
身為明大當家親自帶出來的徒弟,他和江連衣只會更慘,比軍團裡任何一個人都要慘。
明大當家冷冷的笑了聲,道:“節哀?我又不難過,不過是死了個叛徒罷了,只不過,丟了我的臉,居然被搞成那樣丟回來,實在是打我的臉!”
江若風只覺心底一寒,他道:“閣主,屬下和江連衣都是您親自帶大的,她死了,您當真一點都不難過嗎?”
明大當家眼神渾濁卻帶著一絲銳利的看了江若風一眼,他聲音沉沉,道:“她是叛徒!若風,若有一天你也做了叛徒,我對你,也一樣不會留情。”
江若風抖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去,但:“屬下不敢。”
明大當家冷哼了一聲,未再說什麼。
過了會,空慧來找明大當家,江若風便自動退了出去。
空慧在明大當家面前並非下屬,他坐在老友身旁,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下,然後扭頭看著比自己大了十歲的老友,一時有些感慨。
明大當家分明只大他十歲,可他現在這形容枯槁的模樣卻像是垂暮的老人一般。
他這病,來的太快也太急了。
明大當家看著他脖子上的咬痕,嗤笑了聲,道:“又和你的小野貓幹架了?”
男人間說話難免有些葷素不忌,空慧笑了聲,摸了摸脖子被她咬過的地方並未說話。
明大當家嗤了聲,道:“自己的女人,就該管好,她曉得怕了,學乖了,就不敢同你鬧了。”
空慧一笑,眼裡閃過一絲晦澀的情愫,他道:“我的事你少操心,怎麼對她我心裡清楚。”
“你清楚?到現在還用強?”
空慧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眯了眯眼,語氣冷了下來,有些惱羞成怒,道:“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說這些的!”
“那你來幹嗎?”
空慧又飲下一口酒,然後道:“我來和你談談明善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