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連衣眯著眼，嚯的一聲站了起來，她道：“他們沒事，必然是沒吃那粥！你個賤婢！你可知那意味著什麼？！”

冬晴無措的看著江連衣，她茫然的搖頭，道：“奴婢……奴婢不知。”

江連衣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厭棄的道：“蠢貨！”

“……”

冬晴被罵的瑟瑟，都有些不敢出聲求饒，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感受到了江連衣的脾氣，也不禁在想，以前冬雪都是怎麼應付過來的。

冬晴單純的以為，被江連衣這樣罵兩句就是她脾氣的底線了，可她沒想過，一個敢要人性命的人，又怎會是良善之輩？

江連衣陰冷了雙眸子，看著冬晴的眼神有些涼，她說出的話，也是涼透了冬晴的心。

她道：“若少爺問起，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冬晴睜大了眼睛，不知江連衣話裡的意思，直到她對上江連衣冷又絕情的眼神時，才猛然反應過來，顧傾城他們沒吃，自然是發現了粥有問題，她們做的事已經敗露了！

而那粥，又是自己碰過的，江連衣說少爺問起來……

能問什麼？自然是審問她們啊！

冬晴心中一涼，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顫著聲音，道：“小姐是要奴婢去頂罪？”

江連衣眉頭一蹙，聲色俱厲道：“不是讓你頂罪，而是讓你認罪！”

“！”

看冬晴震驚的表情，江連衣吐了口氣，緩和了心情，她放平了聲音，有些不近人情的道：“你若乖乖聽我的話，今後你的家人，包括你那個小情人，我都會好生幫你顧著，你若不聽……”

接下來的話江連衣沒說出來，可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威脅卻是叫冬晴的心瞬間跌落谷底。

她怎麼忘了，從她接過那瓶藥起，人就已經在地獄了。

她沒想到事情會敗露，更沒想到事情還沒個定論，她一心一意侍奉了那麼久的主子會這般毫不猶豫的將她推出去。

……

冬晴回到屋裡後人就呆呆的，也沒弄快紗布來包裹被砸傷的額頭。

倒是冬雪進來後，看著她滿臉血的模樣嚇了一跳，不過也立馬就鎮靜了。

冬雪先是倒了杯水喝下，轉過頭去看冬晴，見她還是木愣愣的坐在一邊，動也不動一下。

冬雪蹙了蹙眉，看著冬晴紅透的眼睛心中微微嘆口氣。

方才屋裡的動靜她都聽到了，當時就覺得惡人自有惡人磨，更覺得冬晴是自作孽，可現在看她這個樣子，冬晴心裡也不是十分好受的。

別的人可以在她落魄的時候往她傷口上撒鹽，可冬雪卻學不會在別人傷口上再補一刀。

於是，冬雪沉默的找出簡單的藥物和紗布，在冬晴呆愣的目光下幫她清洗傷口，又灑了些藥在她額頭上，把她的傷口包紮好了才鬆了口氣。

一垂眸就對上了一雙情緒複雜的眼睛。

冬雪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轉身去將東西放好。

這時，冬晴開口了，她聲音沙啞也了無生氣，她道：“謝謝你。”

冬雪沒有說話，又喝了口水準備出去繼續幹活。

冬晴叫住了她，道：“我以前對你很壞……你為什麼還願意幫我？”

冬雪頓在了門口，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她頭也沒轉，只道：“你可以不仁，我卻不會不義。”

說完，她也不待冬晴說什麼，便要準備離開，剛開啟門，她又頓了下來，猶豫了一會兒，道：“雖然，我不知你為何成這樣，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在江小姐身邊做事，小心為上，這是你當初教訓我的話，現在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但願……你是真的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