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多年了,若再不治,恐怕……”
邵輕同情的看了魏月零一眼,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輕聲道:“別擔心,看在你生得可愛的份兒上,哥哥會將你治好的。”
魏月零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道:“看來本宮真該感謝自己生得夠‘可愛’。”
“他這不是普通的寒毒。”夜嵐笙目光復雜的看著魏月零,大掌連惜的撫著他的小腦袋,“這是不夜城寒冥池的寒毒,就連邵遲都沒有辦法根治,只能用藥壓制著。”
不夜城的寒冥池封印著魏國末期被屠城時死不瞑目的人,怨氣極重,那處的寒毒比普通寒毒厲害上數十倍不止。若非當年邵遲為魏月零開了藥方,魏月零長期飲用壓制著,發病時就不僅僅是全身冰冷這麼簡單了,那毒素會將周身血液凝固,隨後到肌膚,直至將人完完全全凍成冰塊位置。
魏月零之所以長不大,約莫是因為身中寒毒且長期服藥有關。
邵輕上下打量著眼前怎麼看都只有五歲的奶娃娃,問:“這小鬼到底多少歲了?”
“這麼明目張膽的問男人的年齡,你羞不羞?”魏月零憤憤的瞪了邵輕一眼,蒼白的小臉上,兩頰浮起了淡淡的紅暈,一雙異色的瞳孔中更有盈光流淌,惹得邵輕一陣心神盪漾。
夜嵐笙幾不可聞的擰起了眉頭,將魏月零從邵輕懷中抱過來,淡聲道:“好了,再睡一會兒,起來吃晚飯吧。”
望著夜嵐笙的背影,邵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冷了臉呢?
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在她看來,男人心那就是海底針的針眼。
魏月零偎依在夜嵐笙的懷中,看著他將自己帶回房中放在榻上,便挪到便靠在床頭上,微眯著眼睛打量著自己,那目光怎麼看怎麼詭異,魏月零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三步兩步爬過去推了推夜嵐笙的手,小聲問道:“小嵐笙,你怎麼了?”
夜嵐笙依舊看著魏月零,沒有說話。魏月零小心肝抖了抖,腦子飛快轉動,將方才的事情回想了一遍,用軟蠕蠕無辜的語氣道:“小嵐笙,方才你不在,我病發了。”
夜嵐笙還是不說話,魏月零又繼續道:“我以為你在邵輕那裡,便過去尋你了。”
“……”夜嵐笙眸光微動,垂眸看著身側低垂著腦袋扭捏著衣角的魏月零,這才發現他渾身髒兮兮的,回想起他每次發病時渾身無力,料想他必定是從榻上摔下去,趴著去邵輕房間的,不由的心中發緊。
“你不在,我又叫不醒邵輕,只好爬她身上去將她壓醒了。”魏月零悶聲解釋,隨後整張肉嘟嘟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哭聲漸濃,“都八十多年了,我知道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了,可是真的很捨不得小嵐笙你和姐姐。”
夜嵐笙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聽魏月零向自己說這些,心中很不是滋味,伸手穿過魏月零的腋下,將他抱起來放在腿上,緊緊的擁在懷裡,“胡說什麼,這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
魏月零憤憤的抹了把眼淚,罵道:“城主府長老閣的那群死老頭,不過是一顆藥丸而已,竟然藏著捻著,他們也不怕過期失效了。”
要想根治魏月零體內的寒毒,一顆還魂丹便可以做到,城主府裡就有這麼一顆在長老閣內供奉著。
突然想起了什麼,魏月零扯了扯夜嵐笙袖子,神秘兮兮的湊到夜嵐笙耳旁,“對了小嵐笙,邵輕受傷後,薄魘將龍門裡那顆還魂丹給了邵輕,還是用嘴巴親自喂的呢,你這情敵可真了不得。”
夜嵐笙眸光驟冷,“用嘴喂?”
“可不是嘛。”魏月零一屁股坐了下來,把玩這自己粉嫩嫩小巧圓潤的腳趾頭,“邵輕還沒死絕了,那大夫不過是提了一句,薄魘就為了她把還魂丹給弄來了,還因此受了傷。”
“她知道嗎?”
“我自然不會與她說,你喜歡她,我當然不會幫你的情敵刷邵輕的好感度。”
夜嵐笙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做得很好。”
夜晚,用過晚飯後,趁著夜嵐笙帶魏月零去梳洗,邵輕便去纏著鬼剎。
“鬼剎,鬼剎。”
鬼剎停下腳步,回頭望著邵輕。
“鬼剎,鬼剎。”
鬼剎皺眉,抿唇不語。
“鬼剎,鬼剎。”
鬼剎終於忍無可忍,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邵輕無辜的眨巴著眼睛,盯著鬼剎看了半響,突然仰頭忘了一眼夜空,“月色正好,反正閒著無事,你我不如打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