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了一個不能隨他回家的女子,算不算是得而不能擁有?
客棧內,魏月零雙手託著腮站在窗邊,喃喃的問:“小嵐笙怎麼還沒回來?”
誰說女大不由娘了,這侄大也不由叔啊,將他放回客棧後,竟然一聲不吭的出去了,他就知道他是去找邵輕,不想讓他跟著,真是可惡。
豌豆兒打了個哈欠,從魏月零的肩膀滑落進他的懷裡,哆嗦道:“快回了快回了,大人你能不能將窗戶關上呀?”
“不關。”魏月零想也不想便道,窗外是客棧門前的路,若那兩人回來了,他能在第一時間看到。
豌豆兒嘆了口氣,其實豆兒它也很心酸呢,想它一顆千年一結的天兵豆跟了主子大人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的主子大人就喜歡上別的女子了呢。喜歡上別的女子也算了,盡然連豆兒它都不管了,直接丟在客棧裡去處約會,這個主子大人真是越來越壞了。
想了想,豌豆兒用小小的手不痛不癢的拍了拍魏月零的胸口,嘆道:“主子大人是不能娶那個女人的,所以主子大人很快又是我們兩人……不對,很快便又會是我們一人一豆的了。”
“為何不能娶?”
豌豆兒輕咳一聲,將祭祀那夜魏月茗對夜嵐笙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還學得惟妙惟肖有模有樣的。
魏月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旋即眼前一亮,瞳孔的黑霧散去,那一銀一紫的眸光忽然閃現著瘋狂,“聽你這麼一說,本宮還當真要將邵輕帶回不夜城了!”
豌豆兒抖了抖,不知為何,豆兒它總覺得,它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事情。瞧魏月零這模樣,豌豆兒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想著等會兒夜嵐笙回來,一定要將這事情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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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盈盈的碧光泉畔,一襲銀色衣袍的女子抬手,一隻白掌大小的白鴿落在了她的手上。女子指尖輕撫了兩下白鴿的腦袋後,便從它的腿上取下一個小小的竹筒子,指尖輕輕一推將裡面的紙條倒了出來。
目光極快的掃了一眼那紙條上的字,眉心微微擰起,似乎有些不悅。拍了拍白鴿的腦袋,輕聲道:“乖,回去籠子裡吧。”
白鴿討好的蹭了蹭女子的手掌,聽話的展翅飛走了。
魏月茗掌心一抬,銀色的光芒忽閃了一下,手中的紙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粉碎成灰,灑落在草叢裡。
古老的閣樓裡,一名中年男子盤坐在一方灰色的坐墊上,周身有深紫色的光芒環繞,久久不息。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倏地睜開了眼睛,眸光渾濁卻凌厲,只聽他沉聲道:“既然來了,便進來吧。”
門“吱呀”的一聲被開啟,一道銀色的身影閃身而入。
昏黃的燭光映照在她清冷的面容上,原本就冷凝的面色,似乎又冷了一些。銀色的眸子掃視了一眼屋內的擺設,最後落在屋子中央的中年老人身上,淡淡道:“夜國師,百年未見了。”
夜國師微微一怔,旋即嘆了一口氣,恍若歷盡滄海桑田的雙眼中浮現出一絲恍惚之色,“原來竟是過了百年。”
時間便是這般等不得人的,沒想到他這一閉關,竟是過了百年了。
魏月茗點了點頭,淡聲道:“我這次來,是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夜國師聞言抬眸,深深的看了魏月茗一眼,那張神似那人的臉映入眼中,夜國師眼底突然就浮現了淚光,纏聲問道:“你可怨我?”
“怨?”魏月茗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人都死了我怨你做什麼?況且,你是他的父親。”
夜國師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痛苦,聲音恢復了平靜,“說吧,什麼事?”
“我近日要出不夜城一趟,嵐笙不在城中,這城裡的事情,還需勞煩你看著。”魏月茗頓了頓,“特別是魏家那邊。”
夜國師神色變得複雜,“這不夜城本應是你的,你就不打算要回去?”
“不,”魏月茗搖了搖頭,面色忽然變得柔和,“這不夜城是他的,我輸給了他。”
夜國師終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臨走前,魏月茗突然道:“零兒想念嵐笙,偷偷的出去找他了。你若有心,便等著他回來見他一面,他那樣一個孩子,身重寒毒,雖有邵遲當年開的方子壓制著,若在得不到根治,怕是沒有多少年的命了。”
“你是一個失敗的父親,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零兒。”
話落,房門被關上,房裡再次只剩下夜國師孤獨一人,就好像這百年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