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笙挑了挑眉梢,那燈火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眼中,甚是好看,“怎麼,不喜歡?”
“喜歡是挺喜歡的,不過看起來價值不菲,我想著這東西戴在我腦袋上萬一引來賊人,我這腦袋不知保不保得住。”
夜嵐笙失笑,卻是認真道:“若是真的有人來搶,你打不過,將東西給他就是,這東西遠遠沒有你的命來的重要。”
“話是這麼說沒錯,”邵輕用袖子擦了擦簪子,小心翼翼的收回懷裡,“這東西看起挺值錢的樣子,若有一日我露宿街頭,倒也可以拿去典當了換銀子。”
典當?夜嵐笙嘴角抽了抽,屈指輕叩了一下邵輕的腦袋,“你可知這簪子是千年寒玉,那紫色寶石的是水晶石,價值連城?”
邵輕驚了一驚,警惕的朝左右看了看,寶貝似得護住胸口,“居然這麼值錢啊,不過你放在了我的腦袋上,那便是我的了。”
“嗯,是你的了。”夜嵐笙長臂一伸將邵輕攬入懷中,緊緊的擁著,“就連我整個人都歸你了。”
邵輕點了點頭,正兒八經道:“那我便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耳邊是夜嵐笙低笑聲。
兩人在路邊若無其事的相擁著,路過的人不由得指指點點起來,那閒言碎語約莫是說兩人世風日下多麼的奔放不害臊之類的。
陰暗之處,一雙清麗的眸子緊盯著對面的那兩個人,眼底一片幽深。身旁一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道:“別看了,先回去吧。”
“別碰我。”女子低吼一聲,目光依舊沒有移動。
那人愣了愣,旋即冷笑道:“還真當自己是誰了?若不是……”詭異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女子這才收回目光,望著男子離開的方向,絕美的面容依舊清冷得面無表情,只是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狠戾之色。再望向對街時,那裡哪還有什麼人得身影。
那支簪子……他竟然……
喧囂在背後越來越遠,夜嵐笙牽著邵輕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月光打落在地面零星點點,只見樹影婆娑,斑駁了兩人被拉得老長的影子。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她的任務是追捕鬼剎,如今鬼剎走了,她更不打算真的去捉,這去處倒是成了一個問題。
夜嵐笙反問:“你想去哪裡?”
“我啊,”邵輕回想起自己這些年做任務走南闖北,不少地方都去過了,若說沒有去過而又想去的地方,便只有……
“若說到想去的地方,唔大概我是比較想去不夜城的吧。”聽聞過不少關於不夜城長燈街的傳聞,邵輕是真的很想去那裡看一看,感受一下到底倒是什麼樣的榮華,竟讓世人嘖嘖稱奇,流連忘返。
早些年沒去成,一部分是因為太遠沒有時間,另一部分是因為下意識有些排斥那個地方,不過現在不同了,她現在想去,除了想看,更因為……那是他的家啊。
夜嵐笙心中一緊,腳步頓住,握住邵輕的手更緊了些,抿了抿唇道:“現在恐怕不行。”
邵輕不解,“為何不行?”
夜嵐笙淺笑著揉了揉邵輕的腦袋,“你大概也聽說過不夜城那那位前任祭司,你覺得我回去了還能出來?”
世人皆知,如今不夜城的主人,除了那手握重權的城主,還有一位德高望重都的前任祭司。聽聞不夜城那前任祭司是前魏國唯一的後人,魏國國破後,軒轅國自動放棄了不夜城的主權,原本該坐上城主一位的人是她,只不過許多年前一場內亂,不夜城的主權落入了夜家的手中,以至於她無緣與城主之位。不過作為一個活了上百年且擁有正統皇室血脈的人,她在不夜城百姓心目中的位置是無可替代的。
想了想,邵輕覺得夜嵐笙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他身為一城之主,如此與自己這般在外面待著流連忘返不務正業,若她是那前任祭司,她也會將他抓回去關起來。
“那我們還是不去了吧。”邵輕想,萬一那前任祭司生氣,等夜嵐笙回了不夜城便不讓他出來了,她也應當是不會為了夜嵐笙而長久留在不夜城的,她終歸是龍門的人,而且她手上的縛魂子鈴,亦不會許她離開薄魘太長的時間。
還是,在有限的時間裡,好好的在一起吧。
夜嵐笙只是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牽著邵輕往回客棧的方向走去。
那日魏月茗的話依舊曆歷在目,邵輕體內有血劍,為了不夜城的安危,定然不能讓邵輕靠近不夜城。
夜嵐笙無聲的苦笑,是誰說不夜城的城主能夠輕而易舉的擁有一切的,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