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這男人怕是知道她會摸摸索索的,竟然提前了半個時辰叫她,好陰險!
逐星派管理極好,這個時辰,操練場上已站滿了弟子,整整齊齊的動作統一的練著劍,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看得邵輕一陣唏噓,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與魏程徽道:“不知道的人看你們這逐星派白花花的,還以為你們是想在舉辦什麼喪禮。”
魏程徽:“……”
偏殿內建放了暖爐,將將踏入門口,便覺一股暖意撲襲而來,邵輕頓覺通體舒服,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濁氣。
“師父。”魏程徽恭敬的朝主位上的人拱了拱手。
邵輕這才收回目光,望向主位的的人,那是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清俊,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年輕時定是個俊美的男子。
莫怪邵輕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人家的容貌,只怪這逐星派的掌門,生得也是在……與這個位置不符了些。邵輕不由得怪起了江湖流言,日後若誰說逐星派的掌門人是個滿臉鬍子的邋遢大樹,她第一個跟他急。這不是胡說八道麼!
步離的目光落在邵輕的身上,一雙幽深的目光盯著邵輕的面容看了半響,聲線低沉,“你與你的母親,似乎生得並不相似。”
魏程徽眸光微閃,不等邵輕說話,直接道:“她帶了人皮面具。”
步離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邵輕瞅著這兩師徒,只覺得有些奇怪,可禮儀還是要有的,當即對步離抱拳,喚了聲:“步掌門。”
聽到邵輕開口,步離神色恍惚了一下,旋即緩和了面色,溫聲道:“你的聲音,與你母親……邵芸,很相像。”
對於步掌門知道自己的身份,邵輕已經不覺的有多驚訝了,只是問道:“步掌門識得家母?”
步掌門擰眉,沉吟了半響,道:“確是是舊時,你應當不記得了,你幼時曾來過我逐星派。”
邵輕只是笑了笑,不語。她當然記得,那時她真的還很小,還未與蕭叢月一起上山拜師,母親帶她來逐星派,說要辦點兒事情。可那次來,她並未見到逐星派的掌門,只是遇見了粉雕玉琢的魏程徽。
魏程徽看了邵輕一眼,淡聲道:“我在外面等你。”罷,也不管邵輕答不答應,就走了出去。
殿門沒有關,邵輕探頭看了看,果真見魏程徽就站在長廊外,便也稍稍放鬆了警惕。步離似看出了邵輕所想,似笑非笑道:“怎麼,邵姑娘怕我加害於你?”
邵輕揚眉,“步掌門哪裡的話,在下應你逐星派大弟子的邀請而來,逐星派……嗯,外宗的姑娘們都知道,你們還能對貴客無禮不成?”
“貴客?”步離失笑,“你這丫頭,倒是會抬高自己。”
“好說好說。”邵輕斂了臉色,“不知步掌門讓魏兄喚在下前來,有何事?”
“邵姑娘且先坐下來,如何?”
邵輕抿了抿唇,走到步離下方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步掌門現在,可以說了?”
步離淺抿了一口茶,才道:“聽聞邵姑娘的醫術獨步天下,不知可否為我醫一醫我這頑疾?”
“抱歉,在下曾發誓,這輩子不會再出手救治任何人。”邵輕冷凝了面色,想也不想便拒絕,“況且,依在下所看,步掌門身體並無大礙,得的是心病。”
步離似笑非笑,“我為何聽說,你要替不夜城的小殿下解寒毒?”
“哦,這個啊,”邵輕面不改色,“因為這個誓是在下昨夜發的,
決定出手解小殿下的寒毒,在昨夜之前。”
步離聞言,愣了一愣,旋即爽朗的笑了起來,眼底也染上了淺淺的笑意,“你這孩子,倒是有趣。”
頓了頓,斂起了笑容,深深的看了邵輕一眼,“這性子,看來也是隨了你的母親啊。”
又一次提到了邵芸,邵輕要是看不出什麼來,她也白白在江湖上摸滾打爬這麼多年了。邵輕眼珠輕轉,決定等會兒出去,再問問魏程徽,這逐星派的奇怪掌門與她的母親到底是何關係。
“聽徽兒說,他明日要隨你一同前往龍門,可有此事?”
好傢伙,終於說到重點上來了。邵輕當即點頭,“確有此事。”
“那你應當也知道,徽兒是龍門的叛徒。”
“在下自然知道。”更清楚在龍門叛徒會遭受什麼要的懲罰。邵輕面色忽然變得凝重,“能否冒昧以為,步掌門與不夜城,是何關係?”
“這一點,我不方便說,邵姑娘若想知道,可自行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