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戀他好多年才追到他。
穗勍說她追人的方法是山頂洞人用的,學長會被她的笨方法追到,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的智商和她一樣,不能理解太困難的事。第二,他太餓了,餓到飢不擇食。
她笑著回嘴:才不是呢,學長是被她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好人都會給努力的人一個機會,學長是好人,而她是努力的女生。
終於她得到學長的愛情,終於她打敗眾美女,成為他身邊唯一的女性,終於他們開始計劃未來,而那個未來裡,有一男一女共同存在。
她愛他、他愛她,整整一年。
是她生命當中最美好的一年,她想如果一年可以無限延伸,那麼這輩子,她就值得了。
可是後來,他離開,不明原因地離開,她把自己的笨腦袋給想破,也想不出任何一個他必須離開自己的理由。
她能做的事只剩下等待,等待他回來,給她一個不得不離開的合理答案。
等待之於她這種有耐心毅力、堅持度很高的女性,並不是壞事。
因為等待意喻著希望,能夠等待便等同於尚存希望,等待讓她捱過最難熬的時刻,等待讓她辛苦得大哭時,仍然選擇不放手,等待讓她每天睡前有人可以想、可以思念,等待讓她對每個嶄新的日子充滿期盼。
她習慣等待,也讓自己愛上等待。
她在等待的時刻中,腦海裡存著對愛情的想象。
開啟收音機,一個很好的嗓音唱著她沒聽過的曲子,她細細聽著歌詞,半晌,按掉收音機。
她不喜歡這首曲子,儘管歌手把歌曲詮釋得淋漓盡致。
歌詞上說:為你我付出這麼的多,卻讓我痛到有苦不能說,因為我愛你就像那飛蛾撲向火……請你告訴我愛上你是一個錯,別讓我漫漫長夜守著寂寞……
姜穗青不同意這種說詞。她願意付出,願意在漫漫長夜守住寂寞,就算傷痛太多、就算有苦不能說,就算她真的是飛蛾撲向火……只要能夠等候,她樂意。
頭往後、仰靠在椅背上,望著熟悉的陽臺,在那裡,他曾經對她說:“五年後,我會賺到很多錢,把你娶回家。”
不懂得靦含蓄,她用力點頭,笑得很誇張。她贊同他的話,像承諾般回答,“好,我等你五年,你一定要賺很多錢,把我娶回家。”
姜穗青疲憊的臉龐,因回憶浮上幸福光暈。
他是為了賺很多錢,才決定離開她的嗎?
一點點的想象力,染得她滿心甜,那甜啊,蜜了神經,紓解了滿心疲累。
五年,已經到了他們約定的五年,他快回來了吧。
緩緩吐口氣,她笑著對空氣說:“其實你不必賺很多錢,我吃得很少,而且對名牌不太感興趣,只要你回來,就算只有咖哩飯和蛋花湯,我也甘之如飴。”
閉上眼睛,雙手合掌,眼前沒有生日蛋糕,但是她想要許願。
今晚她是壽星,身為壽星有權利向上帝討幾個小願望。
“上帝啊,我有三個願望,第一個願望,請讓宣回到我身旁。如果這個願望太困難,那麼第二個願望,請讓他給我電話或寫信。倘若還是太難……那麼第三個願望,請讓某個認識他的人走到我身邊,對我透露他的音訊。”
為心愛男人,她願意對上帝妥協、妥協再妥協。
張開眼,她笑著想,上帝會不會對她說:沒問題,然後把宣送到她面前?
於是她趴在車視窗看著靜默的街道,一眨不眨地注視同一個方向。
半小時後,她吐口長氣,自我安慰,上帝對人們的願望向來不太慷慨。
姜穗青發動車子。該回去了,穗勍還等著幫她慶生。
在她打算升起車窗、轉動方向盤同時,小巷子裡進來一部計程車,它在她的車子後頭停住,車上下來一男一女,應該是夫妻吧。
女的身懷六甲,看起來快要臨盆,她依偎在男人身邊,勾住他的手臂,而男人拉著行李,與她貼靠得很近,他們一步步朝她的車子走來。
“帛宣,好累哦,我們終於回到家了。”女人的聲音脆脆亮亮的,像新鮮的小黃瓜。
“是啊,終於回家。”他重複著妻子的話。
但男人低醇的嗓音飄進她的車窗裡,她下意識地扣緊指節,手指頭在方向盤上顫抖。
“再不久,我們的寶寶就會在裡面橫衝直撞。”女人指指她熟悉的陽臺。
男人微笑,揉揉妻子的頭髮,問道:“他又在你肚子裡面橫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