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那麼簡單的事學五年,任何正常人都能駕輕就熟了,她還是老牛拖車,一步一步慢慢搞。
她抬起頭,看見弟弟,露齒一笑說:“你還在公司?我以為你已經回家。”
他無奈指指牆上的時鐘,第四次罵她笨蛋。
他兩點半就下班,從來沒有準時打卡上班過,遲到早退是習慣性事件,反正他就是有本事把工作提早完成。他不懂到底是哪出了錯,資賦優異的弟弟怎會碰上個智障姐姐?
唉,她是老天爺賜給他最痛苦的禮物。
“啊,已經九點了,我快要弄好,再一下下……”
一面說著,她把頭重新埋回計算機前。
三個鐘頭前的電話裡,她就說過“一下下”,下到現在還沒完沒了。
姜穗勍看著她龜爬的打字速度,忍不住翻白眼。經過多年練習,她還在用一手神功……算了、算了,既生諸葛亮何生阿斗,她是天生來克他的。
走到辦公桌椅邊,他推開她,坐上她的位子,兩手迅速飛躍,在輕微的聲中,三分鐘,他把她無止無盡的“一下下”給解決了。
看見果真“一下下”就解決的公文,姜穗青笑玻Т笤慚郟�艿槳旃�魏笸罰�吭詰艿鼙澈蟆⒙ё∷�牟弊櫻�臣障嗵���鑽塹牡潰骸八雱禿冒襞叮��敲揮心悖�以趺窗歟俊�
他翻白眼,抬頭看看天花板的冷氣孔,再看一眼穿著長袖外套的笨穗青,無奈嘆息,拿起電話,直撥警衛室。
“我是姜穗勍,明天上班之前找幾個人過來,把姜總經理的辦公桌換個方向,不要正對冷氣孔。”就這樣,四句話,他將困擾姜穗青五年的問題給解決掉。
她露出笑臉,在他臉頰印上一吻。“穗勍,我愛死你了。”
他沒好氣問:“你準備好要回家了嗎?”
她抱著他,沒鬆手,笑問:“穗勍,今天為什麼來接我?”
他很不想回答的,但依這個女人的智商,不提醒她,絕對想不起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他雙手橫胸反問。
她想半天,鬆開弟弟,開啟手機查詢行事曆,半晌,嘴邊拉出興奮笑意。
“是我的生日耶!穗勍竟然還記得。”
她和穗勍是雙胞胎,兩人出生時間雖然只差六分鐘,卻分隔在兩天當中,今天是她生日、明天是穗勍生日,這讓她姐姐的地位更加明確。(她很笨,卻也明白穗勍想篡位當哥哥想很久了。)
“知道還不走。”
說完,他存檔列印、關掉計算機,動作一氣呵成,他把包包塞進她手裡,拉起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穗勍。”
無奈姜穗青不合作,站在原地,對照起弟弟的臭臉,她的笑顏實在太可愛。
她的脾氣溫柔,笑臉常開,她從不得罪人,也不介意被人得罪,這種人有一種水果可以形容—軟柿子。
此類水果容易讓人沒事就想去捏一捏、壓一壓、擠一擠、排遣壓力,而姜穗勍自然而然扮演起那隻欺壓軟柿子的魔手。
“又怎麼了?”
他很想出言嚇她:你再不回去,我就把你最愛的起司蛋糕丟進垃圾桶裡。或者說:你有種不馬上回家,我就沒收你的信用卡……
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阻止了他的恐嚇。
他心知肚明,穗青想去哪裡,這些年,每天下班,她都到同一個地方徘徊,他很想叫她別去,因為她就算去一萬次,也碰不上她想見的那個人。
“我只去一下下,最慢比你晚一個鐘頭回到家。”雙手合掌,滿眼懇求,她是全世界最窩囊的姐姐。
姜穗勍鬆開她的手,嘆氣。本想念她一頓的,但……算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早點回來。”撂下話和恐嚇表情,他旋身離開辦公室。
“嗯,一定。”她小跑步追上他的腳步,勾起他的手臂,臉頰貼在他臂膀上,笑玻а鬯擔骸拔液眯以伺叮�心閼餉窗艫牡艿堋!�
他卻在心底OS:我很衰,有你這種姐姐。
開著紅色小跑車,往路的那端前進,打個呵欠、揉揉發紅的眼睛。超累,她不是當總經理的料,但身為姜董事長的姐姐,再累,也得撐下去。
十分鐘後,車子開進小巷子,經過幾棟公寓,她的目的地已在眼前。
這條路,她走過無數遍,從大學時期就走,她常常一面走一面唱歌,唱著各式各樣的曲子,取悅身邊的男人。
那個男人叫做莊帛宣,是穗勍的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