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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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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賢妃

蘇青回房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面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只那種難以言明的情感縈繞在那裡,於是語言無論如何也蒼白無力。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久,見委實睡不著了,只好起來,在書架子裡隨意抽了本書,磨了墨來臨摹。

外屋裡知歸聽見動靜,推門進來看她的情狀,蹙著眉輕聲叫了句:“小姐?”

聲音微微上揚。

蘇青向著她頷首,幅度很輕,抿了唇道“我無事,只是睡不著罷了,你們徑自去歇息就是。”

知歸眉目未曾舒展,但見蘇青明顯想獨處的情緒,便只得屈膝道了句:“是。”

世人常道失眠是因心中思慮過重,又豈知有時候就是什麼都不想,心思只一貫空白清明,也是睡不著的。

姬籬也睡不著,披著墨色刻絲藤文的古香緞氅子,雙手籠在氅衣裡,坐在亭子裡一言不發。

蘇信就在旁邊侍立著,姬籬倒是說了幾次讓他自顧去歇息,但蘇信不聽,姬籬也就不再勸了。

實際上姬籬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在等什麼,他知道蘇青不是那種因著一封信的感動就追過來的女子,何況與感動相伴隨的,還有蘇青自己內心裡的彆扭。畢竟能夠理解是一回事,能夠原諒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所以就更不可能了。

她不可能追過來,何況現在丑時都已經過了,更鼓也已歇息,城門早就關了,現今沒有出現的等會兒自然也不會出現。

那麼這種等待的意義究竟為何呢?姬籬問自己,但顯然,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這樣在院子中坐著,不深思,不回憶,只靜靜感受夜風吹過的那涼涼的觸感,心緒也會難得寧靜,放佛塵世漸遠,而自己於紅塵萬丈,也不過是一個遠觀者的角色。

難怪有那麼多人想要追尋大道,姬籬想,這樣的情懷若能一直保持,大抵才能與天地同壽。

蘇信在一旁等了許久,他並不是一個耐心很足的人,能夠忍耐到現在已經算是極限,眼見著姬籬還是一言不發,終於忍不住道:“主子,夜深了。”

姬籬這才放佛回過神來,笑道:“蘇信,老早就讓你去歇著了,怎麼還自顧站著?你若是困了便先去歇息就是,不必特意顧念我。我再待一會兒也就去睡了。”

“主子,你明知小姐不會來,這樣枯等著,何苦來?”

姬籬當然知道,事實上,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事實,但有時候思緒控制不住,身體也就放佛不是自自己的了。

蘇信見姬籬不答話,又道:“再者,陛下又何曾真的吩咐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需得您在過年的時候離京?既是您自己也不知道改如何面對她,這樣思來想去,又有什麼意思?”

姬籬聞言微微一笑,“蘇信吶蘇信,你現在膽子倒是大了,竟然還訓到我頭上來了。”

可是話裡無責備意,蘇信也便只瞥了瞥嘴。

姬籬站起身來,“走吧,回去歇著,省得你還欲再嘮叨些。”

蘇信見姬籬沒點怪罪意思,膽子也就肥了,插科打諢的問他:“那話說主子,這次陛下是想讓您去辦什麼事兒啊?”

姬籬腳步一頓,“去歲有兩件大事,你知道是哪兩件麼?”

蘇信想了想,“首一件肯定是大將軍蘇晏叛國自盡獄中一事,第二則卻不知是狀元雙生還是楚越那場洪水了。”

“我要往那邊去,自然也是去歲那場洪水之事了。”姬籬罩著墨色氅衣,遙望南方,“此事曾一度因御狀而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但欽差下去卻什麼東西也沒找出來,是以最後不了了之。”

“主子是說焚城那事兒?當初一則是找不到什麼證據,二則太子肯定也有在暗中動手腳,把有些東西壓下來了,現在去查,能查到什麼來?”

“焚城之前曾有一個雲遊醫者為城中百姓看病,此事之後他卻不知所蹤。前幾日有人回信來說在臨水看見他了。”

“難怪之前聽說娘娘在大張旗鼓的找一個醫者,原來就是這個人。”蘇信摸著下巴點了頭,“不過主子,這次怎麼陛下是讓你去南邊呢,怎不是二皇子?”

“他身子不太行了。”姬籬喟嘆似的說了一句,卻又再不多言,徑自往屋子裡去了,只留下蘇信在原地撓著腦袋想後面半截:文皇帝身子不行了,然後呢?

第二日早上蘇青在屋子裡團被窩,因著昨日晚睡,所以今日賴床就顯得十分理直氣壯,蘇宥喚人來問了好幾次,都回說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