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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對此有什麼看法?”

史坦尼斯哼了一聲,“賽提加斷言信寫得好,即使我讓他去瞧我的便池,他也照樣會說好。其他人只會像鵝一樣點頭。瓦列利安例外,他說事態要靠武力解決,而不是白紙黑字。這還用得著他來告訴我?他們全叫異鬼給抓走吧,我要聽聽你的意見。”

“您這封信話直截了當,措辭激烈。”

“我說的可是實話。”

“沒錯,但您和去年一樣,沒有找到亂倫的證據,。”

“也不是沒有,但人證在風息堡,就是勞勃的私生子,那個他在我結婚之夜,在我的喜床上搞出來的私生子。狄麗娜是佛羅倫家的人,被他臨幸時還是處女,所以後來勞勃公開承認了那孩子。大家叫他艾德瑞克·風暴,據說和我哥長得一模一樣。我想,只要讓百姓們看看他,再看看喬佛裡和託曼,真相就不辯自明瞭。”

“可是,倘若他人在風息堡,又怎麼能讓全國百姓看到呢?”

史坦尼斯用手指敲打地圖桌,“這是個難題,眾多難題中的一個。”他抬起眼,“關於這封信,我知道你還有看法,快說。我封你為騎士,可不是要你學花言巧語的道道兒,我手下那批諸侯難道還不夠嗎?戴佛斯,有話直說。”

戴佛斯微微鞠躬,“信的末尾,有一句話,怎麼唸的?奉承上主明光照耀……”

“是。”國王咬緊牙關。

“您的子民恐怕不會喜歡這句。”

“都像你一樣?”史坦尼斯尖刻地問。

“您或許可以改成‘以天上諸神與地上凡人為見證’或者‘以新舊諸神之名’……”

“走私者,你倒虔誠起來了?”

“陛下,這正是我想問您的。”

“是嗎?聽起來你不但不喜歡我的新學士,連我新信仰的神也不喜歡。”

“我對這個光之王所知不多,”戴佛斯承認,“但對我們早上燒掉的諸神卻是很熟悉。鐵匠長年保佑我船隻平安,而聖母給了我七個身強力壯的兒子。”

“是你妻子給了你七個身強力壯的兒子,你可有向她祈禱?我們今早上燒掉的不過是些木頭。”

“或許如此,”戴佛斯道,“我小時候,在跳蚤窩沿街乞討,修士們偶爾會給我東西吃。”

“如今給你東西吃的人不就是我?”

“您讓我身居高位,而我給您的回報便是實事求是、實話實說。假如您把百姓長久以來信奉的諸神全部推翻,硬塞給他們一個連名字都念不好的神,恐怕他們是不會愛戴您的。”

史坦尼斯倏地起身,“‘拉赫洛’念起來有這麼難?百姓不會愛戴我?你倒是說說看,他們什麼時候愛過我了?既然如此,他們愛不愛我又有什麼差別?”他走到面南的窗戶,遠眺月夜裡的海洋。“從我親眼目睹‘傲風號’觸礁沉沒的那天起,我便不再信神。我指天發誓,絕不敬拜任何淹死我雙親的殘酷神只。在君臨時,總主教成天對我嘮叨世間一切公理正義均來自於七神,但我見到的種種‘公理正義’,卻都是人力所為。”

“既然您不信神——”

“——那為何又找個新神?”史坦尼斯打斷他,“這話我也問過自己。我對神靈所知不多,更不想理會,但我知道,這個紅袍女祭司握有力量。”

是啊,然而是何種力量呢?“從前,克禮森有智慧。”

“走私者,我相信他的智慧,也相信你的機靈,可這有什麼用呢?風息堡下屬的諸侯對你不理不睬,我低聲下氣向他們請求,得到的卻是嘲笑。總之我再也不會如此窩囊,誰也別想再嘲笑我。鐵王座於法應屬於我,但我要如何奪得?國內有四個王,其他三個都比我有錢,兵力也比我多,我手中只有船……還有她。紅袍女。你知道嗎?我手下一半以上的騎士連她的名字都不敢念,就算她除此之外別無所長,僅僅作為一個散播恐慌的女巫便已很有價值。人一膽寒便先輸了一半。更何況她說不定真有其他本領,我打算查個清楚。”

“我告訴你,我年輕時,曾在野外發現一隻受傷的蒼鷹。我為它細心療養,替它取名‘傲翼’。它會停在我肩上,會跟著我來來去去,還會吃我手上的食物,但它從不肯展翅遨翔。我多次帶它外出打獵,然而它始終飛不到樹梢之上。勞勃笑話它是‘衰翼’。他自己有隻矛隼叫‘響雷’,從未漏失一隻獵物。某天我們的叔公哈伯特爵士要我換隻鳥養,他說,繼續養傲翼會讓我變成笑柄,這話沒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轉身背離窗戶,背離南海的幽影。“既然七神連只麻雀都不曾給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