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一共是十八萬兩銀子,或者背後還有些交易我就不清楚了。大爺,您怎麼看?”
墨琮嘆了一口氣,還能怎麼看?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他又不是能力通天的,哪管得了賈家,就是能管,他也不願,這群親戚比虎狼都要可怕,如吸血的水蛭一樣令人噁心。之所以選擇幫鳳姐一把,不過是因為欣賞她,又皆這兩口子壞的不夠徹底,比起其他人都好許多,而且,母親畢竟姓賈,就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也不能不顧賈家,不如現在就給他們留一條後路,給鳳姐和賈璉一個機會,也樂得自己輕鬆。
“算算日子,好戲就要上場了。爹孃回京的事要安排妥當了,別看戲不成自己反成了戲中人,來去不由己。”
“是。”
第 19 章
好一個為了我賈府的好媳婦……賈母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淡淡的,鴛鴦在她身側捶著腿,低頭不語,其他的丫鬟也是一個不敢吭聲,整個房間安靜的只有呼吸的聲音。
“我知道你獨自管著府裡上下所有的事務是辛苦了一些,可是,也沒有道理要親戚家的女孩兒幫忙的道理,這要傳出去,成個什麼樣子?不知道的,只當我們苛待親戚呢。”我還沒死就急著安排人,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一命嗚呼了才好吧?薛家,好親戚,那也只是你王夫人的好親戚,論關係,那也該是林家,我的嫡親外孫女兒,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小皇商的女兒在一個堂堂公侯府裡指手畫腳了?
難怪鳳丫鬟前些日子要迫不及待的交出管理權,可見親侄女兒到底是大房的,信不過,還想著再找個人來做媳婦,恨不得一手把持了賈府才好,這樣的狼子野心……不成,要真是什麼都不做,賈家,可不就姓了王了?
可恨這個女人一手破壞了自己的安排,竟讓她的玉兒迴避起寶玉,連揚州的女兒都知道了這個訊息,來信時言語間就透露了已經為黛玉找好夫家,只當外孫女兒看的意思。
唉……唆使薛家的女兒千方百計的接近寶玉,還偷偷流傳什麼金玉良緣,只當她死了不成?賈母想到黛玉守禮不敢接觸寶玉,心裡又是苦悶又是欣慰,到底是她的嫡親外孫女兒,書香門第出來的小姐,比那個自以為是隻當全天下就她最博學的薛家姑娘不知好了幾倍,真是個沒眼光無遠見的婦人,還想著給兒子找一個商家的女兒?這幾十年都算是白活了!
“老太太,我看著寶丫頭又乖巧又穩重,打理事情也是極妥帖了,媳婦因這幾日身子不大好,孫媳婦又有孕在身要靜養,才不得已想了這個下策。雖說是勞煩親戚家的姑娘了,但問過寶丫頭的意思,她雖因為親戚關係婉拒了兩次,到底看在我身邊的確沒個人手的份上,才說了好。”
賈母聞言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算起來,迎春、探春也不小了,也該學學處理家事了,畢竟她們以後出去也是要做當家主母的,要處理不好,反丟了賈家的面子。既然你身邊缺少了人,就讓她們跟著學學吧,若有不懂的地方問你問鳳丫頭都是可以的。都是我們家正經的主子,可不比外頭的要更讓下人信服?你覺得呢?”
王夫人臉色一白,乾乾的笑道:“老太太說的是。”
當晚,鳳姐因夢見秦可卿,夢醒之後一下驚做起,腦子裡還回蕩著秦可卿說的那些話。鳳姐早知道榮國府只剩一個空架子,而上上下下的還‘齊心協力’的鑽空它,後面又開始打理外頭的生意,看得更是清楚,早對這裡放棄了希望,連管理權也一併交還出去。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還以為幾十年裡榮國府是不會倒的,可聽著秦可卿方才的話,賈府不但會倒,還會在很短的時間裡‘樹倒猢猻散’,可那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非常喜事又是什麼?
這邊鳳姐正在沉思,那頭睡著的賈璉也醒了過來,“怎麼了?可是孩子踢著你了?”說著還伸手摸摸鳳姐的肚子。
鳳姐聞言一笑,“多大呢?哪會踢人了?只是我方才夢到蓉兒媳婦了。”說著,就將她夢見的事說了一遍,還說了自己的顧慮。
賈璉一愣,想到琮兄弟跟他說的王夫人在外放利的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可鳳姐有孕在身,賈璉近日都快成了寵妻一族的了,哪裡捨得她為此煩心?便說:“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蓉兒媳婦好好的,怎麼就給你託了夢了呢?”
誰想就這時,丫鬟細碎的腳步聲從遠至近,“東府蓉大奶奶沒了。”
兩夫妻聞言震驚,均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安。
待他們兩夫妻和寶玉一起趕往寧國府,賈珍哭成淚人一樣的拉著賈代儒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