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打昏你。日後叫你連個明白的機會都沒有。”
連帶著金蟬絲甲一併脫下,柳卿雲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擺佈。伊古麗又命尋來一名與柳卿雲身形相像的兵士,還未等那兵士明白過來,伊古麗手起刀落,那兵士便已人頭落地。柳卿雲看的心中大駭,這公主當真心狠毒辣,視人命為草芥。
待那具還淌著熱血的無名屍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後,柳卿雲這才明白過來,登時怒不可遏,幾乎歇斯底里的大叫:“你究竟想幹什麼!”
月色透過交錯縱橫的枝椏打在伊古麗的臉上,忽明忽暗,她走到柳卿雲面前,那笑容在柳卿雲眼中宛如夢魔一般,只聽她道:“我就是想看看那些人發現你屍首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你們皇帝在痛失了一名良將之後又會怎樣,可是他們誰都不知道,你還活著,你就在我手中。”說罷,她仰頭大笑,那瘋狂的神情映在柳卿雲的眸子中,是一片深淵般的恐懼。
“你……”柳卿雲的眸子失去了光彩,她微微垂下頭,“殺了我吧。”
“不。”伊古麗一手捏住柳卿雲的下巴,“我絕不會殺了你,我還要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給你。”
柳卿雲從未如此恐懼過,哪怕是那夜在亂葬崗上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頭顱飛向夜空。她的手腳止不住的顫抖,她的胸口彷彿窒息一般。她只呆愣的任由伊古麗把她如戰利品一般橫放在馬背上,顛簸著朝東突厥的營地而去。
凌芝帶著何仲守趕到時只截下了壓著蕭尹正欲返回的小隊突厥兵,蕭尹本想留下幾個活口,可凌芝氣頭當口誰也阻止不了。待衛琳琅帶著霍紅顏回來時,只剩下了滿地的屍首。各個都是一劍斃命。
“師姐……”凌芝怯生生的望著衛琳琅。
未等衛琳琅開口,蕭尹便勸道:“罷了,這些人只是普通兵士,便是要問也問不出什麼。”衛琳琅冷冷瞪了凌芝一眼,轉身欲走。凌芝急忙追上,夾雜著哭腔喚道:“師姐!芝兒錯了。”
終究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師妹,衛琳琅心下一軟,微微側頭道:“隨我去尋人。”
“我也要去!”沉默在旁的霍紅顏立即跟了上來。
蕭尹不見柳卿雲回來,兩人神色又如此怪異,便上前問道:“我家將軍呢?”衛琳琅才要開口,霍紅顏就搶先道:“將軍為護我二人,引著狼騎兵進了密林,現下不知情況如何。求先生讓何將軍帶兵馬前往相救。”
一聽狼騎兵,蕭尹心中便是一驚。他曾是與這精良的詭異騎兵打過交道的,且不說行蹤神出鬼沒,單騎戰鬥強悍,密林更是他們的最擅長之處。若是一馬平川之地仗著棗紅馬柳卿雲興許還有一線生機。雙拳難敵四手,柳卿雲便是有九陽真法,也抵不住人多勢眾。
想到此處,蕭尹轉身就要去尋何仲守,卻被衛琳琅制止,只聽她平靜道:“她的身手我最是清楚,狼騎兵數量不多,若與一戰自是不足。僅是逃命尚且有望,人越少越好。”
“可要被俘又該怎辦?”霍紅顏下了決心,便是叫人知道了她會功夫又如何,此刻什麼都比不得柳卿雲的性命來的重要。
蕭尹沉思道:“突厥人乃是遊牧民族,若是爺被俘了,他們現下該是早起營換地了。”便是說,如今就算帶著人馬找過去,只怕早已人去營空。
“被俘也好,只要性命無憂。”衛琳琅說罷,便翻身上了馬,道:“眼下已無時間多慮,我與凌芝去尋人,先生與何將軍護好郡主,靜等訊息便是。”
此刻只有衛琳琅與凌芝功夫最好,這兩人是不二人選,蕭尹也無法,只得仍由其自去。霍紅顏一心擔憂柳卿雲,提了劍就要跟去。蕭尹攔下她道:“爺如此拼了性命也要救你回來,還望郡主多多珍重。”
霍紅顏掙扎半響,摔了劍怒道:“我的命便是命,她的命便不是了麼!”
蕭尹眸子一沉:“爺自有分辨,既然她救了你,我便不能叫你胡來。何況……”他嘆息一聲,本想說她將你視如己命。終究是嚥了下去,轉口道,“爺向來洪福齊天,定會平安歸來。郡主莫讓在下為難了。”
指甲戳進了手心,霍紅顏立在城門口一動不動,誰來勸都兩耳不聞。只死死盯著那條通往東突厥的不歸之路。
這夜寒風四起,似是刮來了極北的冰霜。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雪,雪不大,風卻刮的格外兇狠。小蓮關上窗,轉身對出神的蘇凡煙道:“主子,該歇下了。”
蘇凡煙手上針線一歪,紮了指尖,一點紅珠在白皙的肌膚下格外眨眼。她把指尖含入口中,微微的刺痛叫她忽的心尖一顫,神色間也透著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