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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部分

是什麼心情流露。現在的淚水,是悲傷,是自憐。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憐她,只有她自己可憐自己。

流淚良久,她抬起頭看向外面喃喃自語:“執律沒錯,你和我是兩種人。你說你有自己的堅持,我沒有你錯了,我也有自己的堅持。你是你,有你的道。我是我,也有我的道。”

她起身,穿上衣服,走到視窗看著外面。

一縷風從外面闖進來,似乎也想一親芳澤。她搖頭拒絕,自今日起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自己。

想到了執律的那些話,她沉默了很久。執律告訴她,唯一的出路就是離開。那個假的神域之主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徐績的下落,而自己確實是神域之主最信任的人,按照執律的辦法,自己去魔域未必不能成功。只要進入魔域,以自己的聰明才智,想辦法脫身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算現在這個神域之主再強大,也不可能對整個陌穹有著毫無破綻的統治力。她可以找一個小小的星體藏身,安安靜靜的獨自一個人過剩下的日子。如果自己承受不住那種寂寞,可以等到一切都平復之後再回到神域。

那麼最大的希望,就將寄託在徐績身上。

可笑嗎?

迦樓忍不住搖了搖頭,確實可笑啊。自己曾經活著的唯一目標就是除掉神域之主,執律只不過是個劊子手,而她的仇人是神域之主。現在,為了以後自己能重回自由自在的生活,居然要把希望寄託在徐績能夠反敗為勝上,怎麼能說不可笑呢?

我活著為什麼?

迦樓問自己。

為自己。

她笑著回答

明威殿。

迦樓身穿明威殿座首的錦袍走向那座象徵著公平和嚴肅的大殿,曾經迦樓以為明威殿不過是個笑話,所謂的公平正義不過是神域之主的一句話而已。她曾經無數次在內心深處嘲笑過執律的名字,執律執律秉承執守的根本不是什麼法律,而是神域之主的私法。

現在,她忽然覺得這大殿看起來比以往要巍峨巨大的多。

水池旁邊,那頭巨大的地獄三頭虎懶散的抬起頭看了迦樓一眼。它似乎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和執律相比,它更喜歡執律一些。哪怕執律給了它不少壓迫感,每一次它都要靠嘶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迦樓走到地獄三頭虎面前停下來,學著執律的樣子取出一塊血晶拋給地獄三頭虎。地獄三頭虎看了那掉在自己面前的血晶一眼,卻並沒有吃掉。

看著那頭驕傲的傢伙,迦樓忍不住苦苦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認可我,在你心中,明威殿唯一的座首就是執律而不是我。可是現在,是我身上穿著座首的錦袍,是我坐在那把象徵著明威殿權威的椅子上。你可以不服氣,但是不能不承認,現在代表著明威殿執法的是我,而不再是執律了。”

地獄三頭虎的嘴裡發出一聲冷哼,似乎是在嘲笑迦樓的自言自語。

“你在明威殿門前多少年了?”

迦樓問。

地獄三頭虎當然不會回答,依然用冷眼看著這個嬌豔如花的女子。這件頗為嚴肅的錦袍穿在她身上,反而平添了幾分英氣。

“有幾百萬年了吧?”

迦樓依然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你見證了很多事,明威殿歷來以嚴苛執法而著稱,那其中有多少冤假錯案你可能都歷歷在目吧。我的家人,就是冤死在明威殿的所謂律法之下。我的父親,不過是個兢兢業業的小官而已,他怎麼可能牽扯進謀逆的大案之中?可是他死了,死了之後都沒有清白。”

“我曾經的夢想,就是恢復父親的清白,然後讓神域之主在我面前低下頭說他錯了。我曾經瞧不起明威殿的所謂律法,認為那一切不過是神域之主自欺欺人的公平而已。可是現在,我身上卻穿著這件座首的錦袍,掌握著這權利衙門的生殺大權可我為什麼沒有一點的自豪和驕傲?”

“你不知道答案,我自己知道。”

迦樓語氣平淡的說道:“我為什麼沒有執律那樣的自豪和驕傲?因為我始終不把自己當做明威殿的人,也始終不認為自己把持的是法器。現在,明威殿變得更為可笑了,因為它的權利都在我這樣一個可笑的人手裡你說,我掌握著的明威殿,還有存在的必要嗎?你說,你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地獄三頭虎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明白迦樓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迦樓從袖口裡取出一把鑰匙,將鎖在地獄三頭虎脖子上的鎖鏈開啟:“其實我知道,這鎖鏈根本就鎖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