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時刻也一樣。”
陳羲喃喃自語了一句,手下人卻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這地方長期要保護下去,藍星城的旗幟就在這飄著。那些來的人也好淵獸也好,對裂口的興趣不大,他們感興趣的是天空之外的力量。他們到來,是想看看能不能變得更強。還會有一些瘋子,覺得天空之外才是自由,如果有人搗亂就別客氣,他們自相殘殺的時候都沒有心慈手軟過,咱們也沒必要替他們憐惜生命。藍星城的強者會輪流在這坐鎮,誰搗亂,殺。”
陳羲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而行。
是該解決最後一些麻煩的時候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不包括你們
這是一個千瘡百孔的世界,這也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不完美,不漂亮,但是在廢墟之中總是能看到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城堡裡提劍刺死仇敵的少女,天空裂口處那淡綠色的補痕,這些都是希望,有關於未來,無關於私慾。
陳羲走在一條鄉間的小路上,不遠處是一個村子的廢墟,那本就是個不大的村子,此時坍塌在地上的灰黑色好像是一種過去,不能遺忘。
天空裂口對天府大陸的環境造成的影響遠不止被沙化的地方,這樣的天氣正常的環境下絕對不會出現。眾所周知,沙漠大多炎熱,然而在距離宇宙烈風造成的沙化地帶幾千裡範圍之內,都放佛進入了寒冬。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寒冷,而是一種放佛能讓一切墜入冰窟永不復蘇的寒冷。
這地方,包括沙化的地方,也許在未來極長的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復甦,又或者永遠都不會復甦。將來其他地方一片春綠的時候,這大片區域就好像斑禿一樣那麼刺眼那麼醜陋。可有心的人或許會把這斑禿看成一塊紀念碑,紀念曾經的繁華錦繡,紀念曾經的血流成河。
陳羲似乎並不著急,他一路走一路看,因為他想記住更多。就要暫時離開這個世界了,為的還是保護這個世界。也許有人說,到了陳羲這個境界應該把視線放的更遠些,可是家裡不安寧,如何遠行?路邊出現了一截已經大部分趴伏在地上的籬笆牆,牆裡面是一片同樣坍塌了的茅屋。陳羲駐足,視線被籬笆牆下那冒出來一點新綠吸引。
這樣寒冷的環境之中,居然還有小草的幼苗頑強的從凍的堅硬的泥土裡伸出頭,令人感慨。
陳羲蹲下來看了看,發現那應該是一顆薔薇的幼苗。在瑟瑟的寒風之中,那幼苗顯得如此的無助。可是它依然把腰身挺的很直,縱然隨風搖擺,卻那麼的堅強。陳羲看著這幼苗,嘴角上出現了一抹笑意,很釋然,很放鬆。
他站起來,沒有呵護這幼苗,正如他讓那個到現在也不知名的少女親手殺死仇敵一樣,他更願意讓這些生活在苦寒逆境之中的生靈,殘酷的成長。
陳羲邁了一步,消失不見。
皓月城。
陳羲看著那斑駁的城牆,看著城牆上來回巡視的淵獸士兵,有一種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的錯覺。淵獸現在和以前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它們儘量讓自己適應天府大陸。不管是有能力變成人形的還是沒有能力的,都在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和人更加接近。
城牆上的守軍是一種半獸人的狀態,看起來雖然個頭小了不少,但形象更為恐怖。淵獸甚至在城牆上豎立起來一杆大旗,旗子上繡著的字跡歪歪扭扭卻格外張揚。
大淵帝國。
陳羲走到城門外的時候,城牆上的守軍立刻吹響了示警的號角。陳羲抬著頭,看到那些半獸人士兵笨拙的將城防武器轉動過來瞄準了他。那些武器應該都是淵獸改造的,雖然簡陋,但更大,更直接,更粗獷暴戾。淵獸已經在盡力形成自己的文明瞭,而那些以為可以重新掌控天下的人類還在自相殘殺。
陳羲忽然有一種我可以救世界,但救不了人的錯覺。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被他從腦子裡掃出去,人不需要任何人救,人可以自救。但是這種自救,往往建立在慘烈的犧牲之後。
“外面的人類站住,不然格殺勿論!”
有淵獸在城牆上大喊。
陳羲緩緩的向前伸出手,然後往一側一拂,就好像在輕輕的撥開什麼。
然後皓月城就裂開了。
巨大的城牆竟然衝中間裂開了一道筆直的口子,兩端的城牆好像變成了自動門一樣向兩側平移。這種恐怖的場面讓城牆上的半獸人一個個嚇得趴伏在上面,誰也不敢亂動。城牆裂開的口子足有十幾米寬,如此的壯觀。皓月城的城牆何止百米,厚度足有五十米以上,讓這麼沉重堅固的城牆平移而不是破壞,何其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