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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給了我生命一樣感激他,但我不知道他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對我。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我開始恨他,但我卻依然傻乎乎的繼續著自己的承諾,不把他的事告訴任何人。這個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哪怕你恨他,可是就是不能輕易的去背叛他。”

苦十九低下頭,抓了一把沙子握緊,然後沙子最終還是從他的手縫隙裡往外流,握都握不住。

“它們稱呼他為首,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首這個意思代表著什麼,我以為那是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就住在我們的部族裡,每天享受著族人的供奉。他居住在一座特別的帳篷裡,之所以特別是因為這個帳篷方圓幾百米之內都找不到一隻牛羊。後來我知道他從不吃牛羊肉,也不喜歡牛羊身上的羶腥味道。既然不喜歡牛羊,為什麼偏偏跑來北蠻?”

苦十九想不明白,所以他對這個人更好奇了。但是他沒有機會接觸到那個人,因為他是個奴隸的奴隸。每天他都在承受著殘酷的折磨,每天都能活下來是他最大的慶幸。直到有一天一隻羊羔跑向那座帳篷,苦十九的奴隸主子嚇壞了,拿著鞭子抽打了苦十九幾下,讓苦十九和自己一起去抓回那隻羊羔。苦十九從那個奴隸的嗓音裡聽得出來,他對帳篷裡住著的那個人充滿了敬畏。

苦十九是個瞎子,摸索著去抓羊。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溫厚的聲音:“你進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苦十九的奴隸主子嚇了一跳,聲音發顫的問:“聖人,請問您是讓我進來嗎?”

聲音再次傳出來說:“不是,我是叫那個小瞎子進來。”

還是那麼寬厚,可是奴隸聽了卻有一種劫後餘生般的慶幸。然後苦十九摸索著進了那個帳篷,從那一天開始他的人生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走進帳篷的那一刻苦十九完全沒有意識到會發生什麼,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將面對一個影響他一輩子的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苦十九想了又想,他發現自己甚至哪怕做一輩子奴隸的奴隸,都不希望那天的事發生了。

“你叫什麼?”

帳篷裡的人問苦十九,苦十九微微側著頭感受著聲音的方向,然後謙卑禮貌的施禮。他進門之前甚至還特意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雖然拍打對他的衣服來說毫無作用。他的衣服放在河水裡,可以汙染一條河。

“我沒有名字,也許有,但是不記得了。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做苦,希望叫著叫著就習慣了。”

當時的苦十九隻有五六歲,他能回答出這樣的話不是因為他早熟,而是因為他經歷的多。

“很遺憾,很抱歉。”

當時那個人說了這樣的六個字,苦十九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說出這樣的六個字。很遺憾,很抱歉他遺憾什麼?他抱歉什麼?當時苦十九很好奇,所以問為什麼。而那個人給出的答案,正是苦十九後來仔細想過之後,寧願繼續做奴隸的奴隸也不願意自己見過那個人的原因。

“因為你現在這個摸樣,全是因為我。因為你家的遭遇,也是因為我。”

這個人回答的時候語氣平靜的好像長生河的水一樣,哪裡有什麼遺憾和抱歉?他告訴苦十九這些事,不帶著一丁點的感情。

“因為我的到來,你的舅舅才會殺了你的母親,才會抓了你挖了你的眼睛。因為我的到來,你的部族才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雖然這些不是我讓你的舅舅去做的,但是因為我來了,他覺得自己有實力那樣去做。然而事實上,我不會幫他做任何事。可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我不會幫他,但我給了他巨大的自信,所以他去做了,而且他成功了。”

那個人的語氣依然平靜:“所以我說很遺憾很抱歉,但這件事和我無關。”

苦十九說這些話的時候用的是那個人的語氣,所以連陳羲都聽的出其中的冰冷無情。後來陳羲仔細想了想那並不是冰冷無情,那是一種處世的態度。這個人心裡似乎只有兩個態度,一種是不關我事,一種是關我事。所以不管苦十九的經歷有多悲慘,都屬於不關我事的那一類。

陳羲拍了拍苦十九的肩膀,苦十九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其實他說的有道理,他只是來我們北蠻部族借住的。他應該年紀很大了,雖然聲音聽起來並不老邁。而且他一定走過了很多地方,似乎是在尋找什麼答案。只有經歷過太多太多事的人,聲音裡才會有那樣平靜的滄桑。這種滄桑的感覺是我的故事和這個世界無關的感覺,他好像不是一個人”

苦十九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到底正確不正確,合理不合理,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合適的詞語。苦十九沒有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