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處看得投入,我就以為有熱鬧可看,過去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玩意兒,可胖子看得呆了,顧不上回答,我也拿起自己的望遠鏡,順著他所望的方向看了過去,我倒要瞧瞧海里是不是有***美人魚洗澡?
我調了調望遠鏡的焦距,鏡頭裡的視線由模糊逐漸轉為清晰,原來極遠處的海面上海浪翻滾,巨大的鯨鯢之屬正成群浮出海面,相互之間距離很遠,且皆是隻露脊背,如同一座座海中的黑色礁石,以前曾聽漁民說海底魚龍之大,不下百米,大的珊瑚樹也高逾數十米,但那都是耳聞,我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罕見的鯨鯢出水奇觀,不免看得出了神。
一來那小山般的魚群距離我們甚遠,二來三叉戟號不僅航速快,而且船上配備了威震吞舟魚的水神炮,所以我們自是不用擔心巨鯨鼓浪翻船,沒過多久,露出海面的魚脊就沒入海中不見了。
我們現在所航行的海域,海水碧藍,據說底下是一條深不可測的海中大裂谷,位置已經快要接近珊瑚螺旋了,大海溝的一端便是《十六字陰陽秘術》中所描述的“南龍”入海餘脈,這海溝正是海氣滋生的所在,它究竟有多深,憑現在的科學技術根本無法探知,現今可以探測的程度僅在幾千米左右,有人猜測其最深處深度不下萬米,直今未能得到證實,不過世界上還是公認這裡為“海底深淵”之一,時常發生令人難以理解的神秘現象,能生活在這深海底下的水族形態之怪,軀體之大,若非親眼所睹,絕對難以想象,海中那些真正獰惡的海怪,都在深海以下幾千米的區域潛伏著,有時也偶爾會浮上海面掠食,但維時很短便會立即潛入深海,否則必被接近海面的惡魚圍攻。
第十章 桅燈魅影
我眺望遠海,見鯨鯢起伏,覺得胸懷大暢,驀地裡又生出一陣“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的生死茫茫之感,對未卜的前途隱隱有些擔憂,於是我對胖子說:“摸金校尉的祖師爺曹老大當年東臨竭石,以觀滄海,咱倆這當代摸金校尉也算是南臨竭石有遺篇了,真是往事越千年,換了人間,不過你瞧這大海浩瀚,無邊無際,咱們的座船在波浪滔天其深難測的海面上,實在太過微不足道了,想找出海底南龍的餘脈和陰火的所在,恐怕不會太過容易,可要做好應付各種突發情況的心理準備。”
胖子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可擔心,說實話我都已經迫不及待去摸蛋了,以前在沙漠在雲南,咱們多少次和價值連城的明器擦肩而過,總是以撿芝麻為藉口,整個整個的糟蹋西瓜,貪汙浪費是極大的犯罪啊,我這人太耿直,除了割肉疼,就屬掏錢疼,從今以後咱們再也不能明知故犯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狠狠撈上一筆,我早已經為此做好排除萬難的準備了,管它是上九天攬月,還是下五洋捉鱉,咱都豁出去了。”
我贊同道:“沒錯,摸金宣言中說得好,咱們要麼不摸,既然摸了就要摸到底,當一次合格的蛋民是咱們義不容辭的責任,雖然肩頭這副擔子不輕,但是有志者就應該鐵肩擔重任,豁出去了為這偉大的事業流盡最後一滴血,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是一顆紅心永不褪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過你剛說什麼爬上九天攬明月,怎麼你又不恐高了?”
胖子說:“我為了摸蛋,摔下來拍成肉餅也算一光榮,那我就同大地化為了一體啊,而且咱們這回只下海不登天,本司令何懼之有?聽楊參說也不從多高的地方掉到海面上。那也跟砸在洋灰地面的後果差不多,到底有沒有這麼一說?”
我正和胖子從船頭走到船尾,閒扯帶窮聊地解悶,眼見血紅的日頭在船尾緩緩墜落,霞光萬道,照得海面上好似赤蛇亂舞,忽然那黑瘦猴似的少年“古猜”跑到船後甲板,指著船頭。示意讓我們趕緊過去,出事了。
古猜這小子剃了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鍋蓋頭,雖然年歲不大,但有種特殊的體質,他天生了一對魚眼,是與生俱來的海鬼,潛水採蛋的時候能很久不用換氣,連我也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他跟阮黑在一起也學了幾句中國話,我們之間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
這時我見他急匆匆跑來找我。知道船頭定有情況。也顧不上細問,就趕忙跟胖子迅速跑到船頭,這才發現東面。也就是我們船頭駛向的正前方海面上開始起霧了,船再往前開就將進入霧中,前方的能見度越來越低。
這霧生得很是古怪,大約有十幾米的高度,霧氣濛濛地壓在海面上,從我們所在的地方望過去,海霧與天空涇渭分明,又從霧中海氣升騰,湧動異常的海氣生出五縷黑煙直插天際,這情景就恰似是隻黑色的爪子從霧鑽出。怪手五指朝天,顯得十分恐怖,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