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鹿姑心中一懼。
從見到芷芙的第一眼起,他就迷上了她,可這女人生得天仙兒般的美麗姿容,卻長了冰雪兒樣的冷心寒腸,著實令他取捨皆難!
他心裡既癢又恨地想著,再仔細看了看常惠;見他面頰猩紅、眼睛奇亮,嘴唇卻蒼白無色,不由心頭一驚。看來他確實是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這可不妙!一心期盼“寒天刀”的父王,嚴詞命令過只能逼他歸順投降,不準讓他死;如果他真病死在這裡的話,他就慘了!狐鹿姑不敢想象讓父親失望,被褫奪太子寶座的後果,也擔負不起惹怒漢天子,再興戰火的責任。
“不,你不許去,不準離開這裡!”他暴躁地說。
“那你必須立刻改善對待漢使的態度!”芷芙針鋒相對地提出條件。
看著她手裡的短劍,狐鹿姑說:“只要你老老實實地留在這裡照顧你的男人,不多管閒事,我保證今後,不再有打罵虐待之事發生。”
“記住你的保證!”芷芙將短劍插回腰帶上。
“你也得記住你的。”
“我當然會──開啟這東西!”芷芙指著常惠腳上的鐵鏈。
“氈房裡自有人會為他開啟。”狐鹿姑怒氣衝衝地翻身下馬,先猛踹鞭打常惠的男人一腳,再佯罵其它人。“知道他病了,怎還讓他幹活?”
眾人不敢開口,他又轉向常惠。“既然有病,你當然就不──”
他剩下的話,消失在了半張的嘴裡,發直的雙眼驚愕地瞪著那個話不多,發起狠來,眼神足以讓人丟魂喪魄的常夫人。
她居然將拒絕跟她走的常惠扛了起來,在叮噹作響的腳鐐聲中,往遠處的氈房走去;更令人咋舌的是,即便如此倉促,她仍沒忘記吆喝她的牲畜同行!
“不要……碰我,你……膽大妄為的女人!”天搖地動中,呼吸不勻的常惠,憤怒地用漢語低吼。
他絕對沒料到自己竟虛弱至此,更是作夢也沒想到,芷芙竟當著匈奴人的面,將他這樣一個大男人,輕鬆地扛在肩上帶走。
這天大的恥辱,令他真想殺了她!
幾個月來,匈奴人一直想做卻無法做到的──打擊他的自信、折辱他的自尊,她才來就做完了!
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受小女人之辱?
常惠想要反抗,卻無力阻止芷芙有力的步伐,而他徒手也根本殺不了她。
因此他毫不遲疑地抓住她腰間的短劍。“放下我,否則我就自盡!”
“別!”芷芙察覺他拔劍時,就知道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