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挑。
“來。”常惠拉她走到火塘邊坐下,兩人膝蓋相觸。“在單于府,我偶然聽到匈奴王說,準備七日後趁漢軍防守鬆弛時攻打輪臺、奪我糧草牲畜。我想問你,能否悄悄離開此地,前往輪臺給曹將軍報訊?”
“可以。”芷芙滿口答應。“可你是如何聽到的?匈奴王不會懷疑你嗎?我不希望因為這事,而讓你涉險。”
常惠知道她關心的只有他,國家社稷對她來說不在首位,但他不會苛求。
他真心地對她說:“我很高興你在乎,但你放心,我被帶進那座氈房等待匈奴王時,無意中走進了旁邊一座相連的氈房,因此才聽到他與人說話的聲音。而後我又安靜地退回了原來的地方,所以他不會懷疑我。”
“這樣就好。”芷芙點頭。“那今夜就啟程。”
看著她白皙嬌嫩的面容,對漢軍的擔憂和對她的憐愛,讓他心頭熱浪翻湧。
常惠雙手捧起她的臉叮嚀:“路上荒漠淒冷,冰雪難行,如果實感困難,你就不必勉強,千萬要儘快返回,我等你平安回來,聽到了嗎?”
想起不過兩個月前,他曾聲色俱厲地驅趕自己走,還口口聲聲不要她留下,而今卻依依不捨要她儘快返回,芷芙一時百感交集,紅了眼眶。
“我會……我不在時,你要照顧好自己和羊兒!”
常惠將一個吻,深深地印在她的嘴上。
那夜,芷芙臨行前,在大氈房門上掛上幹蒲草。
“這是什麼?”他好奇地問。
“你別管,別摘就是了。”芷芙紅著臉不說。
常惠由她羞容,想起匈奴人的習俗,家裡女人小產,門口就掛上蒲草,如此外人就絕對不會進這座氈房。否則,大不吉。
常惠暗贊她的機智,並未多言,走到她坐騎前替她上馬鞍,再檢查馬的腹帶肚勒後,忽然出言提醒她:“路上恐遇風雪,你不帶塊毛氈嗎?”
“呃,對,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未等常惠回應,芷芙就轉身跑去,很快拿來一塊毛氈,迅速卷在馬鞍上,那裡已以綁了箭囊,和兩支用樺木樹枝製成的火把。
芷芙將兩把弓弩斜背在身上。“我走了——”
她的道別還沒說完,就驀地被對方一把拽進懷裡,耳邊響起他急切的聲音。
“算了,我不能讓你去,太危險了,這件事我們另想辦法。”
芷芙在他懷裡抬起頭,“除非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