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不想碰她!嬋媛失望至極,既難堪,又驚惶,心底彷彿捲起寒風,一陣陣地吹進她的毛孔裡,狠狠地扯出她的空虛、害怕、畏懼、傷害……
她拿起被子掩住自己,聲音幾乎破碎。“我的衣裙……在……長榻上,請王爺……請……”她淚珠一顆顆掉落,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的哽咽聲敲醒了朱翊錚,他瞬間結冰的心情再度瞬間爆融,他在做什麼啊?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所至愛的親人啊!
“嬋媛,對不起。”他轉過身,以被子裹住她顫抖的嬌軀,再把她緊緊抱入懷裡。“對不起,我不是要拒絕你,我只是習慣這樣做……”
“王爺,是臣妾不好。”嬋媛淚水直流,依戀著他的胸膛,只怕下一刻他又要推開她。“我會在後邊找了一間房,以後我去那邊睡,不會再吵你。”
“你多心了。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機會跟你說清楚。”
低頭吻上她的唇,以行動說出他的歉咎,一再地熨貼、吸吮,直到她的啜泣稍止,又溫柔地舔舐她的淚水,一面娓娓道來:
“嬋媛,我們新婚時,我以為你別有目的,所以我不願意碰你。後來知道了你的實際年齡,你那麼小,我整整大你十歲,我更不敢動你。”
嬋媛吸了吸鼻子,臥在他懷裡,靜靜聽他說話。
“我從小跟著皇兄在宮中行走,他為所欲為,毫無人性。有一次他抓了兩個宮女,自己脫了褲子就撲上去,把另外一個宮女丟給我,叫我跟著他做。”
朱翊錚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要平緩思緒。“那個宮女很小,大概只有十三、四歲,我拉開她的衣服時,她一直哭,求我放過她。那一剎那,我忽然想到孃親,她十五歲生下我,那時候父皇還在裕王府,孃親只是裕王妃身邊的小丫頭,身分低,小小年紀大了肚子,別的妃子老是欺負她,甚至父皇登基之後,也忘了給她一個名分,她……孃親她十六歲就含鬱而終……”
嬋媛聽到他劇烈震動的心跳聲,她從被子伸出柔美,握住了他的大掌。
“看到那個小宮女,我想到孃親的下場,我沒有碰她,皇兄在旁邊恥笑我,竟然把她搶了過去,我不敢再看,只聽到她的哭喊……唉!我那年十五歲吧!從此我再也沒有辦法接近女人,特別是年紀幼小的姑娘。”
嬋媛低聲道:“所以你一直在等我長大?”
朱翊錚撫了她的秀髮,又繼續道:“二十歲那年,皇兄封我為親王,所有的人都想和我結為親家,王府一下子送進來兩百個美女和丫環,酒池肉林,香鬢如雲,每天回房睡覺時,床上總是躺著一絲不掛的女人。”
“這張床?”
“我們大婚時候,早就換過新床了。”他忽然喜歡她那酸溜溜的口氣,笑著揉了她的發。“她們沒有真情,使盡手段,只求達到目的。即使是絕色天仙,我只為她們感到可憐,就像剛剛那樣,我會嚴厲地把她們罵走。”
“那些女人呢?”
“一個月內,全部被我送走了,從此五王爺斷袖之癖的傳言不斷。”
嬋媛抬起眼,笑得很溫柔,她好喜歡這種感覺,夫妻相擁,柔情談心,在言談之中,她觸控到他內心不為人知的一面,就像此刻心貼心,他們毫無距離。
“我都明白了。”她的額頭輕觸他下巴硬硬的鬚根,來回摩挲著。“請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你一定累了,我們睡吧!”
“不拿。”
“啊……”嬋媛驀地全身發燙,窘得把臉埋進被子裡。
“你誘惑我之後,就要睡覺了?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朱翊錚開懷大笑,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溫香軟玉,心之所愛,投懷送抱,他如果再沒有感覺,就表示他有病。
“你不是不能接近女人?我不勉強你呀!”嬋媛抓緊了裡身的被子,滿臉通紅。
朱翊錚輕易地拉開她的被子,情意綿綿地吻上她的唇瓣,兩手輕撫她光潔的臂膀:“這種事勉強不來的,今晚我要跟你證明,我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原來這就是他要證明的事情!嬋媛不敢再看他,粉頸低垂,羽睫輕眨,眼睛有點溼熱,她怯聲地道:“其實……我今天只是想試試,看能不能生兒子……我肚子上有一個傷,很深,可能沒辦法生孩子,可是……我不信……”
“我只要你,不要孩子。”他擁住了她。
他什麼時候褪去衣衫呢?嬋媛貼上了他結實溫熱的胸膛,氣息為之一窒,全身攤倒酥軟,眼神迷濛。“翊錚,我想為你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