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告知。全妃看了雪臣一眼:“哦?真的有這樣的事?”香穗說:“千真萬確。”全妃把手遞給香穗,扶著香穗走到雪臣面前:“關心國家大事是君子所為,不過私闖後宮卻是死罪一條,雖然本宮很欣賞你,但不能因此而饒了你,除非——”雪臣看著全妃,期待她的後話。
全妃一笑:“本宮聽說前些日子祥嬪娘娘在你面前失儀了,有這樣的事嗎?”雪臣答道:“草民魯莽,練功的時候衝撞了祥嬪娘娘,蒙娘娘不棄,不予降罪,草民感激不盡。”全妃冷笑:“你只要回答是就行了,本宮要你幫本宮做一件事,如果這件事成功了,你就等於在紫禁城裡拿到了一張免死金牌,本宮保證,除了皇上和太后,沒人動得了你,你的意思怎麼樣?”雪臣不由得抬頭望著全妃,目光裡充滿了複雜的神情。
雪臣回到麗景軒的時候恰是滿天的落葉,他有些神色恍然。吟秋見狀,趕緊迎上去:“安大哥,你還好吧,你這麼久不來,急死我了。”雪臣將風箏遞給吟秋:“我沒事,去玩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第四章 此恨不關風與月(3)
吟秋奇怪道:“怎麼啦?”雪臣說:“真的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吟秋訥訥地點頭:“那麼,一會兒有事叫我。”雪臣答應下來吟秋這才離開。雪臣走至一邊的迴廊上坐下,抽出背後的玉簫,輕輕地吹奏了起來。
記起的,彷彿還是五歲時的光景。那時的田野上都開滿了黃色的小花,連成一片片的,煞是好看。額娘拉著他兩個人就沿著田埂朝前走。那種清新的鄉間氣息傳來,不由得讓人心曠神怡。後來他貪玩跑累了,坐在地上,額娘就細心地為他擦著汗。當時他從額孃的腰上抽出了那根玉簫翻看著,於是額娘就開始耐心地教他吹奏。
暢音閣的後臺因為戲快要開場顯得有些忙碌。雪臣裝扮完畢,握著那支玉簫呆呆地看著。這時吟秋走了過來:“安大哥,扮好了嗎?”雪臣忙把玉簫放下,拿起了油彩筆說:“還有一點點,就快好了。”吟秋伸手奪過雪臣手中的油彩筆:“一張臉譜眼睛最重要,我來幫你勾好不好?”雪臣點頭,慢慢抬起了下巴。吟秋輕輕落筆,四目相對時,竟然一動不動。
沈悅在旁邊囑咐眾人的聲音傳來:“快開鑼了,大家動作快點,你呀,衣服穿反了,還有你,這臉怎麼勾得歪歪斜斜的,小祖宗們,你們讓我省心一回成不成?”
吟秋這才回神:“好了,你看看可以嗎?”雪臣望著鏡中的自己點點頭。吟秋起身:“我去給你拿衣服。”雪臣也跟著站起來:“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我先去幫我爹——”吟秋轉身欲走。
“吟秋——”他卻叫住了她。雪臣心裡有些疙疙瘩瘩,總是希望她能明白的,他的心,並不是屬於她,甚至說,他欺騙了她。“有時候看一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就像此刻我畫了臉譜就是薛丁山,薛丁山愛樊梨花,可我不愛樊梨花,你——明白嗎?”他打了個比喻。
吟秋呆呆地看著他,顯然沒有理解他話裡的意思。雪臣又道:“我的意思是……算了,你快去幫你爹吧,我進去換衣服……”雪臣想了想還是放棄,轉身往屏風後走去。吟秋聳了聳肩,不明所以地走開了。
雪臣走進屏風裡,菊笙同樣一身薛丁山的戲服從戲衣堆裡鑽出來。外間的鑼鼓聲響起,菊笙大喝一聲,邁著臺步往屏風外跑去。
臺上,菊笙方一出場,便掌聲四起。祥嬪正啜一口茶,瞧見他時,茶杯頓時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全妃瞟了祥嬪一眼:“妹妹怎麼啦?”祥嬪答道:“沒什麼,茶太燙了。”語畢,只是望著臺上的菊笙呆呆地出神。全妃瞧著她聚精會神的模樣,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心道:“狗改不了吃屎,看見戲子就兩眼發直,這一回本宮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祥嬪的眼睛裡,只有菊笙優美的身段不斷地閃現。往事如潮水,湧上了她的心頭。
記得那一日,全妃命她在欽安殿替皇上抄佛經祈福,滿心委屈的她走至桌前裁紙,一陣風過,白紙滿天飛舞,她趕緊蹲下來去撿,撿到門口時忽然就出現了一隻手,仰臉去看時是他溫和的目光。
後來,巨大空曠的偏殿內,紗幔飄飄,是他教她唱戲。她一彎腰險些倒下,卻被他攔腰托住,就那樣四目交望,湧上的是無限柔情。她曾以為她的生命就如一攤死水一樣再也起不了半點漣漪,沒想到老天爺居然會把他帶給她。究竟是他對她下了蠱,還是她的心沉落?為什麼不管她怎麼逃,他都會在她眼睛能夠看到做夢能夠做到的地方?他說:“我相信緣分,更相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