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會這麼想。”文若蓮舉手做發誓狀。
葉秋思索了會,終於點頭。
“我可不是為了他才答應的。”她強調。
“我知道。”文若蓮極力忍住笑。“收拾一下吧!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了。”
兩人看了屋內每—個角落,在這兒相依為命的情景歷歷在目。不論將來日子怎麼過,她們知道,每當夜深人靜,那種相知的親密感便會浮現腦海,提醒她們一段永生難捨的真摯情誼。
—個簡單的公證結婚,到場的除了新郎新娘,只有龍威和葉秋,而新娘文若蓮還弄不清楚狀況,站在臺上那個不知是牧師還是法官的竟宣佈婚禮已經完成。
新郎新娘面無表情,站在他們身邊的兩位也沒有笑容,讓人怎麼也感受不到結婚或參加婚禮的喜慶氣氛;難怪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臺上那位主婚人都巴不得趕緊結束它。
文若蓮看不出曲南星是何想法,倒是她自己有一種木已成舟的無力感。
禮成了。他們由戀人變成互相怨懟,最後卻組織了一個家庭;世事的變化實在大得令人難以預料。幻想過無數次的事成真了,她卻不覺真實,反而是一股虛幻的感受伴隨著後悔的衝動向她襲來。
曾看過一首歌曲的MTV畫面,男主角在婚禮的最後一刻以極帥氣的動作轉身逃離了會場,留下他的新娘和六對帶著訝異、氣憤、喝采等不同表情的伴郎伴娘。
當然她是沒有那麼多伴郎伴娘,也不敢奢望自己轉身的姿勢會和男主角一樣好看;但在婚禮開始之時,MTV的這個畫面一直在她腦海中反覆出現,引誘她追隨男主角出走的勇氣。
怕什麼呢!她問自己,結婚會比一個人帶著孩子或失去孩子糟嗎?至少對父母有了交代,走路也可以抬頭挺胸不用面對別人的閒言閒語;就算她終究走進了沒有愛的婚姻。只要這麼多想想,應該會好過多了吧!而且——南南!她還有南南啊!她可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那麼,即使曲南星對她再怎麼冶淡,她也並非全然孤單的。
這麼想,文若蓮覺得心平定了不少,走出法院時她甚至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了。
走出法院,龍威藉著曲南星和文若蓮走在前頭的機會對葉秋說:
“他們已經結婚,你終於可以放心了吧?”
葉秋嘆息。
“這可難說!你沒看見他們倆那副表情嗎?我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來參加婚禮還是喪禮了。”
“婚都結了,以後的事就留給他們自己去煩惱吧!我們這些外人操心也沒用啊!”龍威說。
“唉!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想什麼!若蓮明明愛他愛得要命,你又說曲南星那傢伙對若蓮絕對也有感情;可是你看看,他們像是為愛結合,婚後肯定幸福美滿的樣子嗎?”
“曲南星那傢伙雖然現在是你的老闆,不過我也覺得他不該在今天這種場合還一副酷哥的模樣。”
“哇!我發現你說話越來越上道了,充滿二十歲年輕人的味道。”葉秋帶著笑意。
“是嗎?”龍威也微微一笑,接著正經地道:“下星期六——你有時間嗎?”
“下星期六?”葉秋納悶不解地抬頭看他。“你問這個幹什麼?有事嗎?”
“我想——”龍威看向別處。“那天我妹妹結婚,我得回去—趟——”
“應該的啊!”葉秋笑笑。“你家在什麼地方?”
“我家在臺南——”
“臺南啊?那你妹妹嫁得遠不遠?”
“嫁到附近而已,可以說是鄰居——”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嗎?”
“是不錯,不過——你讓我把話一次說完好嗎?你一直打斷我——”
葉秋張大眼睛,滿懷歉意地說:
“我打斷你的話了嗎?對不起啊!我真的沒有注意到。現在我閉嘴洗耳恭聽,你說吧!”
見她果真專注地在聽,龍威不由得懊惱地詛咒了一句:
“你這樣叫我怎麼說嘛!”
“怎麼了?”葉秋不解地問:“我在等你說啊!有什麼困難嗎?”
“不是——”龍威還在想著該怎麼說,已經走到他們停車的位置,曲南星夫婦正倚著車等他們。眼看著就要沒有單獨說話的時間,龍威只好匆匆拋下一句:“我希望你下星期六能跟我一起回去;你願意的話,打電話告訴我。”
葉秋楞在原地,龍威走了兩步又回頭把她拉上車。
回到新租的房間,葉秋仍想著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