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走她的孩子?你忍心嗎?她上回都給你跪下了。”龍威這麼說。
“勉為其難的是我。她以為為了孩子我什麼都會答應她嗎?”
“她沒這麼威脅你不是嗎?倒是人家為了你——你的兒子讓她老爸給逐出家門。難道你不該為這事負點責任?”
“我打算光明正大娶她進門了,這還不夠?”曲南星吼道。
“夠是夠了,不過既然這件事對她來說這麼重要,就當是你體貼陪她回去一趟又怎麼樣?”
曲南星沉默了一會,說:
“你好像完全站到她那邊去了。”
“我不過是看起來像壞人,其實我一向心腸軟。你堂堂一個男子漢有錢又有勢,而對方不過是個痴情可憐的弱女子兼未婚媽媽;雖然我不十分贊同這門婚事,但我的心自然而然往那邊偏,這也是情有可原啊!”
“你是拐著彎罵我無情無義?”曲南星的聲音真像從牙縫裡進出來似的。
“我向來有話直說,拐什麼彎?”
“那就直說啊!你是不是覺得我該下南部一趟?”
“是!”
電話那端又無聲了,龍威趁機為自己泡了杯即溶咖啡,再回來剛好聽見曲南星說:
“公司你替我注意一下,我最慢會在後天回來。”
第八章
為節省時間,曲南星帶著文若蓮和兒子搭機飛往高雄;到達後再租車駛向文若蓮那距離市區不算太近的家。
由於事先打過電話,文母早已喜孜孜地站在門外等候。和女兒一年多沒見,孫子都一歲了還沒親手抱上—抱,她想著想著就不免要埋怨她那頑固的老頭子。
他們夫婦倆就獨生這麼—個女兒,從小到大是既漂亮又乖巧,哪有不疼愛的道理呢?老頭子雖然大發脾氣趕女兒離家,他心裡可也不好過。夫妻這麼多年,這點心事她會看不出來?
當然老頭子是死也不會承認自己頑固的。就拿聽見女兒終於要結婚這件事來說吧!他明明高興得幾乎要掉眼淚了,卻只板著個臉說了句:“幹嘛不照次序來?亂七八糟的!”——真是死鴨子嘴硬。
文母可就不同了,一接到女兒電話就忍不住哭了,再聽她說要帶女婿回來更是又哭又笑像個瘋子一樣。這下可好,不用再偷偷摸摸打電話,還多了女婿和孫子,老頭子再也沒理由成天擺臉色給她看,日子不僅恢復了常態甚至更為豐富,叫她一想起就忍不住欣慰地笑笑。
瞧瞧天色,都近中午了,鍋裡的豬腳說不定已經燉熟了。怎麼他們人還沒到呢?哎呀!她實在該有點耐性,不過等了半個小時,她竟覺得彷彿過了半天。
咦?前頭有輛白色轎車慢慢開過來了,車裡探出頭來揮手的是——天啊!是若蓮,她回來了,他們全來了。文母高興極了,不知該先進屋告訴老頭子還是迎上前去,只好站在原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文母的手藝甚佳,可惜似乎每個人都無心用餐;除了南南大聲地吸吮著外婆餵食的雞湯,其餘的人大約都只吃了半碗不到的飯。
飯後後大夥兒移駕客廳,小南南在外婆懷裡已然甜睡,完全感受不到現場凝重的氣氛。
曲南星此刻非常羨慕兒子能沉沉睡去,而為了打破僵局,他決定不再沈默。
“文伯父!請答應把若蓮嫁給我,我會好好照顧她和南南。”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想到文父竟然拿起桌上的茶杯把茶往曲南星身上潑。
“你這個始亂終棄的傢伙!我絕不會把若蓮嫁給你這種不負責任的人。”
“爸!”
“老頭子!”
文若蓮和母親驚愕地同時喊,在外婆懷裡的小南南不安地皺眉,扭動身子,幸而並末醒來。
曲南星沒有動手擦拭身上的茶水,只是一動也不動地聆聽文父激動的指責。
“我女兒哪裡不好?她為什麼該受這種罪?她唯一的錯就是認識了你。”文父指著他厲聲斥責:“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拋下懷孕的她不聞不問,讓她—個人承受世人輕蔑的眼光;她卻還是傻儍的不顧一切生下你的私生子。我問你,年輕人,當時你已結婚生子了嗎?為什麼玩弄了我女兒卻不肯娶她?”
“阿爸!不是這樣——”文若蓮忍不住開口;曲南星卻以眼神阻止她。她雖擔憂卻也只有閉上嘴看下去。
更讓文若蓮驚訝的事發生了,—向高傲的曲南星竟低頭對她父親說:
“這一年多來我的確讓若蓮吃了很多苦,我已經知道錯了,希望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