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過去,卻沒有坐到他的身旁。
殘留著別的女人體溫的位置,她想想都噁心。
她臉上一閃即逝的厭惡,令陌光年眼底發冷:“怎麼,跟溫雅成上過床之後,就不願意跟我這個正牌老公親近了?他的滋味有這麼令你回味無窮嘛。”
“那你呢,跟安戚月搞在一起之後,不是也很忘我。”她面無表情的回擊。
“我只記得我破了你身子的時候你的表情很忘我,還流了不少血,可你還是很興奮的夾著我的腰,那時我就該看出你淫~蕩的潛能,怪不得袁容會罵你下賤。”
“彼此彼此,你跟安戚月都能苟合,無~恥的潛能也不懶,”盛夏用微笑控制呼吸,吞嚥著苦澀:“行了陌光年,我們就不要彼此稱讚對方了,誰比誰高尚,誰又比誰乾淨呢。”
陌光年眸底泛出毒液,刀鋒般的薄唇輕啟,一字一字的射過去:“我—沒—你—髒!”
四個字,已是萬劍穿心而過!
他總能輕而易舉找到她心底最深的傷口,然後狠狠的劃開,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盛夏怔住,喪失了繼續的反擊力氣:“隨便你怎麼說吧,我不會辯解,今天來,是想讓你跟我去美國一趟,我爸要見你!”
“你就那麼有把握我會去?”陌光年眯眼。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是不是寧可在他鄉老死也不回來?
“他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想,你會去的!”
陌光年在她祈求的目光裡,看出了她的脆弱:“如果我說我不想去,你會怎麼辦?”
盛夏面色泛白:“我不知道!”
“求我啊,表現的好,或許我可以改變心意,勉為其難的跟你去一趟的,”陌光年倨傲的揚著下顎,像是在對她施捨。
盛夏咬了咬唇,低下驕傲的頭顱:“我請求你,跟我去一趟吧!”
“不夠誠意,跪下來試試,或許會有用!”
“是否跪了你就去?”
“只是個建議,”陌光年說的懇摯,轉而他又露出玩味的詭笑:“你應該知道的,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你想反悔嗎
盛夏果斷的作出抉擇,她耗得起父親那邊耗不起。
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走到他跟前,跪下去。
海藻般的頭髮遮蓋了她的臉,她沉著氣,懇切的請求:“跟我去一趟吧!”
父親最後一個心願,她必須要做到,不管有多屈辱。
陌光年盯著果真願意跪下來的女人,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漸漸剝離,指骨握的泛白,幽暗的眸光變的鬱痛:“老婆,到頭來你就只有這點本事?”
盛夏跪在那裡沒有話說。
他湊近,扣住她的後腦勺,強迫她仰起頭,表情發狠的似乎要殺了她:“怎麼不說話了?讓你跪你就跪,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軟弱無能了?看看你像什麼!”
“我像什麼重要麼,你開心不就好了,”盛夏對他笑,她的驕傲早就被他磨光了。
“你真的無藥可救了!”陌光年甩開她,起身,他背對著她:“喜歡跪那就跪久一點!”
冷漠無情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
樓下斷斷續續的傳來女人的興奮的尖叫聲。
盛夏聽的真切,卻始終是沒有表情。
三年來她在夢裡無數次嚎啕大哭著醒來,不敢相信自已失去了最愛的人,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她撕心裂肺的掙扎,把自已弄個像個瘋子,她以為自已會瘋掉,可最後,她還是清醒的活著,什麼叫生不如死,這幾年,她體會的比誰都深刻。
她以為自已身經百戰,不會再有感覺了,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每一道他給予的傷口,都是鮮血淋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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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陌光年從樓上下來。
看見盛夏仍舊堅持跪在那裡,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起來吧!”嗓音低沉的響起。
盛夏從地上勉強站起來,她揉了揉僵硬的膝蓋:“你同意跟我去美國了?”
“你只關心這個?”陌光年見她雙目清澈,沒有半點紅腫的跡象,一團怒火燒傷了他的腦門,還以為她在下面痛不欲生呢,敢情他是個自作多情的傻瓜。
“我求也求了,跪也跪了,跟我去吧,好不好!”盛夏握住他的手臂,大有把他拽去美國的架勢。
“盛夏,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女兒!”陌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