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工夫,飛飛喝一聲,大家都立刻回到原位,飛飛喊一聲開始,燈光亮起,照在一對才子佳人身上。
那白色的燈光就如天使的光環般,御謙站在胡桃身旁,一點都不顯老,反而更搶了胡桃所扮演的這個千古美人的風采。
胡桃見到御謙,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她眼神含春,飛飛看不過眼,連連喊卡。
一連卡了十幾條未能過,她也不說原因,也不僅僅因為看胡桃不順眼,只是演出來的那種感覺不對。
胡桃心裡覺得委屈,想哭卻忍住了,誰讓她只是個默默無聞的人,而人家是老闆,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人家故意欺負你也是有理的。
原本一腔熱情,以為做明星是無限風光的事,只要擺幾下姿勢便能成名,從此平步風雲,可此刻才知道並不是那麼回事,明星的辛酸只有他們自己知,風光都只是表面的。
飛飛腦裡仍想著為御謙上妝時,他突然睜眼看她的那個眼神,是有情的。
御謙也摸不透飛飛心裡的想法,卡太多,他心浮躁,又跟胡桃對了一陣戲,見飛飛在那裡發呆,輕咳一聲:“導演,可以了嗎?”
飛飛回過神,喊:“準備……開始。”
御謙一身帝袍,昂首,負手,闊步,胡桃手拈一花,低首輕顰,緩緩抬頭……
“卡!”飛飛跺腳不服形象地喊起來。
御謙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他大怒道:“為什麼?哪裡做得不對?”
他吼她,她傷心,回吼他:“現在我是導演還是你是導演?”
他毫不退縮:“導演就了不起啊,導演就可以為所欲為地折磨人呀?”
“我折磨你了嗎?不願意演的可以回家去!”
胡桃怯怯地說:“導演,御先生,你們別吵了,都是我不好……”
“不關你的事!”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兩人對望,呆了一會兒,又同時開口大吼道:“不演了,回家去!”
劇組所有人員都看得傻了眼,這會兒上演的又是哪一齣戲?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我叫你們都回家去,今天不拍了。”飛飛喝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紛紛離去,唯恐那頭火爆母獅子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御謙,你留下。”飛飛冷冷地喝話。
御謙極無奈,只好停住腳步,又緩緩走了回去。
“進我辦公室。”
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飛飛冷冷地覷著他,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為什麼你非要跟我作對?”
他冷著一張臉說:“現在是你非要跟我作對。你看我不順眼是不是?”
她唇邊浮起一個淒厲的微笑:“原來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我懂了。”
他心神不寧,煩躁不安,本能般伸手緊緊抓住她的纖細手腕:“我不許你這樣歪曲我的意思。”
“放手!”她瞪著他。
他逾越了,一分一分地放開她的手,緩緩說:“飛飛,沈飛飛,你可以恨我,但莫離是無辜的,你怎麼忍心這樣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
“我?傷害她?她無辜?”飛飛傻一般指著自己,臉色一陣慘白。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莫離就算以前做錯過事,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你何必再揭她的傷疤,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他的臉色猛然一合,眼中露出冷厲之色。
她含淚悲憤地嘶喊:“我不能不提,死的是我爸,我爸,不是你爸!你根本不會懂我的心情。如果我查出來她真的是兇手,我絕不饒過她。”
“什麼意思?什麼兇手?”御謙被她的話搞糊塗了。
“我會查出來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額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眼睛也像要噬人一樣。
“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莫離是殺死你爸的兇手?”
“沒錯……”
他質疑地看著她,不懂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無情,他咆哮:“你荒謬,莫離不可能做這種事,你誣衊她抽鴉片,你誣衊她殺人,還有沒有別的,還有沒有別的?”
氣過後,飛飛倒是冷靜了:“她殺人的事我只是懷疑,那是因為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證據,她抽鴉片,卻是千真萬確的事,你若不相信,大可以帶她到醫院去驗驗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偽。”
他的身體發僵,他幾乎是費了全部的力氣才轉過臉來,舌頭也像是發麻,他說得極慢,可是一字一句,極是清晰:“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