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著器械。他們一邊往裡擠,一邊叫道:“讓讓,麻煩讓一下!”
他們穿著便服,但拿著的器械都是大家眼熟的……
攝像機、照明燈、反光板……全部都是用來攝影攝像的,是學校網站的成員!
這時,柳萱也迎了上去,笑著對校長說:“校長,這種好事,就讓我們網站直播一下吧,也好讓更多學生看看,真正文物修復的過程!”
“真正文物修復?”石志祥略帶嘲諷地道,“一個未入段的無名小卒?”
柳萱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只是看著錢校長。
錢校長半開玩笑地道:“你都要逼上梁山了,我能不同意嗎?而且這種事情,你還是先問下蘇進同學比較好吧?”
柳萱這才轉頭看向蘇進,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中交換著某種不可言說的默契。蘇進微微一笑,點頭道:“柳學姐你隨意。”
當事人都同意了,錢校長當然沒什麼可反對的。這件事本來就已經引起了學校內的廣泛關注,這中間不乏錢校長自己推波助瀾的結果。出於某種目的,他並不介意讓這事的影響力再擴大一點。於是他非常爽快地跟著同意了,柳萱立刻帶著人,把各種器械架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蔣志新也帶著人回來了,三個人連提帶背的,帶來了一大堆需要使用的工具。蔣志新很負責任,蘇進列在單子上的那些,一件也沒少;另外沒有列在上面,但他覺得可能可以用上的,也一併都帶了過來。
儲曉方看見這種情況,不滿地瞪了蔣志新幾眼。石志祥倒是無所謂。場面越大,蘇進修出問題,丟臉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攝像機靜靜運轉,無數人環伺之下,蘇進不緊不慢地在會議桌上鋪好東西,終於開啟箱子,把裡面的東西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
果然,裡面裝的全部都是些瓶瓶罐罐,絕大多數上面都寫著標籤。
要修的是這個箱子,蘇進不可能把東西繼續放在裡面。他把它們全部拿了出來,放到一邊,只取了其中一部分準備使用。
他的動作嫻熟而流暢,目光幾乎沒怎麼在標籤上停留過,似乎所有這些容器裡裝的東西,他全部都心裡有數。
很快,蘇進準備好了一切,開口道:“現在我們要開始修復了,有同學能過來搭把手嗎?”
蔣志新立刻道:“我來!”
蘇進看著他笑了笑,態度非常平和:“多謝蔣師兄了。”
上輩子,蘇進帶了很多學生,早就習慣了一邊修復,一邊教學講解。
這時候現場的人並不比他上輩子上公開課的時候多,態度也並沒有更熱情,他當然沒什麼可緊張的,一邊開始手上的動作,一邊講解道:“我們前面說過,朱漆木箱是明清時期常見的傢俱種類,它通常是在杉木底上用厚料髹塗上紅漆而成。厚料髹塗,是從戰國時代/開始流傳下來的一種漆器工藝。它塗漆之後,漆面不會再進行研磨,所以要求厚薄一樣,不留刷痕,乾燥之後能表現出漆質固有的光澤。”
他把空箱子倒了個個兒,把其中一部分展示給鏡頭與外面的學生看,“看,這裡儲存完好,看得很明顯,鏡面是不是很光滑?也還留了些光澤,這證明,這個箱子當年的製作工藝都是非常優良的。”
學生們聽得入神,不知不覺地向前靠近了一些。柳萱叫來的網站工作人員也聽得很專心,但還不忘把他們從鏡頭前面趕開,免得妨礙到拍攝。
蘇進道:“這樣的箱子,主要修復點就是我剛才說的兩項,漆面修復,以及白銅配件修復。”
“首先我們來看看這個箱子的朱漆儲存情況。”
石志祥的心有點微懸。
能不能妥善修復的第一項關鍵,就是看對文物基本狀況的判斷是不是準確的。也就是說,要看蘇進會不會在這次文物修復中出醜,首先就要看他現在能不能看出漆箱表面存在的問題。
而那幾個鼓包不甚明顯,初學者疏忽誤判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蘇進的手指在木箱表面輕撫,指腹與漆皮似觸非觸,動作極其溫柔。同時,他的眼神專注,唇邊帶著一絲微笑,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愛撫著愛人的肌膚一樣。
柳萱站在不遠處,毫不猶豫地對擔任攝像師的同學說:“快,切近景!”
她的聲音不大,卻非常清晰,攝像機跟她配合慣了的,馬上就採取了行動。很快,這段資料就透過網路,傳到了學校網站上。
…………
在此之前,柳萱就已經做好了安排,在學校網站的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