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謝我的。”
說著,也不理杜瓊欲要殺死人的目光,指著其中一叢如同狗啃過的冬青道“喏,你看,這便是猛虎下山之型。”又指著另一叢道“這個便是金雞獨立,那邊那個便是靈貓戲鼠了。”
眼見杜瓊雙目噴火的望著那所謂的靈貓戲鼠,乾笑了兩聲,又加了一句道“呃,衙內應當知道,那個老鼠實在是太小,這靈貓對面這叢冬青又偏生太大。沒辦法,小弟又沒有刀剪之類的,只能徒手而做,費了好些功夫,盡去其枝葉,才得這般境界的。”
杜瓊渾身抖著,指著那個只剩下一個樹根的所在,顫聲道“那便是你說的鼠了?”肖遙正色道“然也!不過衙內當以抽象的眼光去看,只要你心中念著那是鼠,它自然便是鼠了。”
天啊!打雷吧!打雷劈死他吧!杜瓊望著滿地的慘像,心中疼的直抽。望著肖遙那滿面的笑容,直恨不得上去狠狠的踩上兩腳。只是知曉他身手了得,也只能是心裡意淫一下罷了。
他立在當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憤然轉身走進亭中,自己坐下努力的平復心中怒火,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自己來是來打擊這廝的,決不能讓他倒把自己打擊了。只要將這廝治了罪,自己再重修便是。
張洞王禹二人早看的傻眼,相對望了望,俱是為杜瓊可憐。見杜瓊進了亭子,也跟了進去坐定。肖遙嘴角噙笑,自顧施施然的汲拉著一雙步履,隨之而入。找了根柱子一倚,雙眼微眯,自顧自在。
杜瓊心中好容易稍稍平復,抬頭欲要將郭盛被拿住的訊息說出,打擊打擊肖遙。只是抬目所觸,登時渾身俱顫,霍然立身,指著肖遙,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張洞王禹見他如此,不由一驚,眼見他雙目死死盯住一處,便移目看去,一看之下,登時啼笑皆非,相對搖頭。
原來那玉石雕徹的亭柱上,此時竟是一片斑斑駁駁,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自上而下寫著:元符三年,嘉陵肖二到此一遊!
二人轉目四望,卻見四根柱子上,無一不是如此,心中不由一聲哀叫。這個肖遙簡直就是個極品混賬!所過之處,無一不是一片狼藉。杜衙內這小院落入他手,要想恢復舊觀,怕是要比重建都費工夫的。
肖遙睜目看見杜瓊模樣,轉頭看看柱子上那一行行大字,笑道“杜衙內乃是方家,看小弟這刀石之術,可還入眼?只是此地又無刻刀,也只能用石塊一點一點的敲了,其中定是有些拙漏之處,杜衙內不妨明言指點便是。”
杜瓊滿面怨毒,死死瞪著肖遙,良久突然仰天大笑,哈哈道“肖二郎,你如此作踐於我,也不過是想激怒我,打擊我。我卻偏偏不讓你如願。你儘管折騰便是,看看某可能被你擊倒。”話雖如此說,那笑聲中卻滿是憤懣之氣。
肖遙眼珠一轉,微笑道“杜衙內何出此言?小弟可是真心求教的。既是這裡的字跡入不得衙內之眼,想必衙內屋中收藏的字畫上,小弟的題跋當能使衙內滿意。不若前去一觀如何?”
杜瓊笑聲戛然而止,雙目瞬間瞪大,面上肌肉抽動,聲音卻是平靜的道“你給我屋中藏品都做了題跋?”
肖遙笑容可掬,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原來衙內果然是對字畫較為感興趣的,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小弟不但做了題跋,對於其中一些字畫,還做了些修改。想來定會使衙內歡喜讚歎的。”
杜瓊直直的瞪著他,半響,突地怪叫一聲,已是拔腿便往屋中跑去。張洞王禹面面相覷,眼見杜瓊奔跑的身子都有些哆嗦,怕他有什麼閃失,看了肖遙一眼,急忙跟上。
肖遙自顧含著微笑,倚柱而立。不多時,便聽的屋內一聲大叫,隨即噗通、嘩啦之聲連續響起。肖遙低低笑道“此番氣不死你,也要讓你大傷元氣!也報一報下毒害我之仇!”
原來那軟骨散之毒雖是未能嚮往常那樣發揮效用,但對肖遙還是造成了傷害,一身辛苦凝聚的內氣,此時竟是空空如也。丹田內再無往日那般充實之感,便是原本那內丹之氣,也是不見了蹤影。
只是他內氣雖然失去,但身體卻陡然變得強悍無比。一舉手一抬足間,莫不帶著巨大的力道。身體骨骼內,總是熱烘烘的有一種腫脹感。似是原先那內氣,都一股腦的鑽入了骨頭縫裡,讓他時不時的有一種燥熱感。
今日他又感到一些燥熱,眼見那池水碧綠喜人,便忍不住跳進去洗洗。只是進去之後,被蓮藕細莖牽絆,心下煩躁,這才盡數拔了,扔到岸上,卻被杜瓊剛好進來看到。
他倚著亭柱,自顧偷笑低語,卻見房門驀地向兩邊爆開,杜瓊帽歪衫斜的跑了出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