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對手套遞給陳鷹,道:“這個送給你,我想你用得著。”陳鷹接過一看,頓時愛不釋手。手套是純黑色,應該是用鱷魚之類的皮甲製成,手套的指尖部是閃著寒光的“指甲”,不知用的是什麼材料。帶到手上一試,原本看起來還比較小的手套頓時舒張,裡面經過特殊處理,揉揉的貼住面板。
“如果今天你跟巴魯交戰時戴著它,我也就沒有機會救下巴魯了。它是我從一具屍體上扒下來的,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反正不是本島人。覺得好用就一直用著,我想它更適合你。”克麗絲解釋著手套的由來,而陳鷹卻沒聽進幾句,一直沉溺在新武器帶來的興奮之中。然而這副手套在未來的日子裡也是染血無數,成為了陳鷹的成名利器。
“我可以試試嗎?”陳鷹問。克麗絲笑回:“當然,它現在是你的。”陳鷹幾步走到自己的小船邊,握住船舷,一用力船舷頓時咔嚓一聲,被陳鷹握住的地方已經全是外翻的木屑。“這簡直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陳鷹心裡興奮的想著。
陳鷹謝過克麗絲,將手套收了起來,然後將自己的裝備搬到新船上。
一切準備有條不紊,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土著們點起火把。天上漆黑,無星無月,什麼也看不到,但卻能感覺到漆黑的天空中有東西在翻滾,給人莫名的壓力。果然如同克麗絲說的一樣,風暴今晚便來。
巴魯正在和族人交流,眼神中流露出不捨。但他看向大海時卻是濃濃的渴望。終於雷聲傳來,閃電在黑雲裡閃著,沒透出來便被濃密的黑雲吞噬,只能見到黑雲裡稍稍亮了一下。
陳鷹檢查了一下結結實實的綁在船上的乾肉和淡水,又將刺刀放好,招呼巴魯過來叫他上船。克麗絲用讚賞的眼神看著陳鷹,也不說話。該說的她都說了,看時機陳鷹也自己會看了。
巴魯來到克麗絲面前,克麗絲拍了拍巴魯的肩膀,道:“出去吧,要聽陳鷹的話,他比你強。玩累了記得回來。”巴魯用“方言”回答了克麗絲,隨後抹了下眼淚,轉身入水,踏著水到船邊爬到船上。船因為巴魯的到來而沉了沉,可見巴魯的體重不俗。兩人向遠處划船,巴魯頻頻回頭揮手道別,直至看不清沙灘上的火把。此時站在沙灘上的克麗絲嘴裡才喃喃道:“走吧,戰爭開始了,你們走了我才放心。”在這裡克麗絲用了你們,也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在海上,陳鷹和巴魯划著船。陳鷹叮囑巴魯道:“到時候只要死死抓住船別鬆手,做好溺水的準備,別給淹死了。”巴魯憨笑著應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姿態。隨後先是暴雨,然後起風,越刮越大,海水盪漾得愈加厲害,漸漸形成海浪,推著船往前走。風驟然加大,海浪頃刻間高過人頭,拍打在船上。陳鷹大喝:“抓緊了。”然後咬牙等待。不一會兒兩人就已經找不著北了,只見一波一波的海浪席捲過頭頂,船隻側翻,兩人抓著船上專門製作的握柄回到“船面”,再翻再爬。海浪拍得人火辣辣的,一下子就把船帶到十多米深的水裡,中空木做的船隻迅速浮起,兩人只能儘量露出頭來呼吸。此時陳鷹已經顧不得去看海浪的高度了,只知入水很深。沉沉浮浮間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已精疲力盡,巴魯受不了這天旋地轉的風暴,不知在海里吐了幾回。稍平緩的時候陳鷹噁心得想一腳把巴魯踹開,激烈的時候便什麼也顧不上了。沉到海里便開始渴求空氣,浮在海面便想著下水躲避那拍得人傷筋動骨的海浪。
巴魯已經沒有東西吐了,陳鷹卻吐了起來。不過他比巴魯嚴重得多,他吐的是血,他沒有巴魯那副抗打擊能力超強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這海浪的無差別攻擊,吐出血水來。隨後再來幾下,陳鷹便昏厥了,他受傷過重。
巴魯見陳鷹吐血昏迷,頂著劇烈搖晃翻滾的船隻爬到陳鷹身上,將他護在身體下面。陳鷹也不弱,重傷昏迷了還緊緊握住船身上的握柄。
在這海浪面前,再靈活也是枉然,除非有那防禦力硬抗,不然能被海浪拍死,面對巨浪陳鷹顯然也是優勢全無。
當陳鷹再次醒來的時候風暴已經過去,烏雲散盡,飄在茫茫大海中,已不見了那島的影子。
“巴魯。”陳鷹大喊起來,巴魯不見了。意識模模糊糊間陳鷹感覺到有人替他承受了海浪的力量,他知道是巴魯。可現在……自己渡過風暴醒來,巴魯卻消失了。
陳鷹環顧著四周茫茫海洋,絲毫不見巴魯的影子。正在陳鷹絕望之際,身後的海水咕嚕嚕冒泡,嘩啦蹦出個人來。
“我,下水,抓魚…”是巴魯,一手把住船舷,半個身體露出海面,另一手還抓著一條大魚。那山嶽般的身體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