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的口水擦掉,心裡咒罵了王昊兩句,一邊厲聲問道:“你叫什麼?”
“哼!”小傢伙哼哼的轉頭。
生氣的我一把將她旋轉的頭按住,嚴厲的看著她說:“叫什麼?”
小傢伙似乎有點怕我,裝腔作勢的扭了幾下,然而我的手一用力,她便直嚷嚷道:“不就是耍了你們一下而已嘛!至於那麼小氣嗎!大不了我帶你們出去便是……涼姐姐說得對,大人都是恐怖的動物。”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從喉嚨裡說出來的,我卻聽得一清二楚,不以為然地笑了下,看來她涼姐姐沒告訴她,小孩才是世界上最難搞的動物!既然她不願告訴我名字,我也不必強求知道,只要她答應帶我們出去就行了。為了預防她忽然變故,我特意威脅她道:“你要是敢撒謊,我就把你的舌頭剪下來!”
小傢伙一聽猛的將舌頭吞進肚子裡,心不甘情不願地看著我,道:“知道了。”
我轉過身又讓王昊看著他,千叮萬囑不可以跟她吵架,更不可以吐口水,他才勉為其難的接受,坐在一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無論小傢伙說什麼也不給予理會。
我看了看錶,整好六點,時間過得飛快,快得過了兩小時都像只用了一秒的時間,我在方庸身邊坐下,他看起來睡得正香,眼底卻仍停有揮之不去的疲倦。
過了半個小時,我把他叫醒,他的身體熱得要命,我碰了下嚇一跳。
方庸悠悠的醒過來,意識還沒那麼清楚,我摸摸他的額頭,並無發燒的痕跡,又碰了他一下,他的身體竟然漸漸退溫了!
“抓到了。”他慵懶的伸了個腰,打了個呵欠道。
我看他臉色好了很多,便催促著快點離開,雖然榕林的日出是八點左右,但誰也說不準會不會突然照到太陽導致鬼域消失,這種地方,還是早點離開較好。
王昊不甘心的撕下小傢伙額頭的黃符,幫她鬆綁,一得到自由小傢伙便咯咯的笑起來,臉色忽藍忽青的,我以為她又要變卦,正想開口制止,沒想到她在一陣獰笑後卻突然安靜下來,說:“待會你們可要牢牢的跟著我!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話剛落音,黑暗裡慢慢的閃起一隻只紅光,一個個模糊不清的輪廓慢慢顯現。
我正仔細研看,忽然一陣悚慄從腳底快速的竄到腦門,全身雞皮疙瘩都浮了起來,轉眼間,小傢伙已經跑到前面五十米處了,正轉過頭對我們喊道:“還不快跑!”
我們這才反應過來,儘管如此,腳還是堅硬得無法動彈,我明明並不慌張害怕,身體卻像被震懾住一樣,動也動不了。
突然我感到受傷肩膀處傳來一陣鑽心疼,身體瞬間變得輕鬆,整個人一下子回過神來,扭頭便看到方庸節骨分明的大手摁著我的肩膀,而他另一隻手卻拿著一把刀,刺向王昊。
“不能看這些傢伙,這些傢伙會吸魂……”方庸大喊,“快跑……”
他話還沒說完,便已扯著我往前跑了,我緩過神的時候,腳已經自己在動了,王昊跟在我們後面,也沒命的奔跑著。
小傢伙逃得飛快,但算還有良心,總在距離我們五六十米處停下來等我們,大概是害怕再次落入我們手中。
四周的紅點越來越多,空氣也越來越冷,那些黑黑的輪廓卻依舊模糊不清,然而整個空間卻充斥著一股死亡的壓迫感,宛如整個空間都是一隻大手一樣,人在其中如同螻蟻,赤裸裸的無處可躲,生死無處可談。
我幾乎要跑斷腿了,腸子胃子都得從口裡蹦出來,口水已經不受我控制自己偷偷的流了出來。
尼瑪,八百米考試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麼拼命過。我跑步算是快的了,然而在他們倆中間,我就連個放個屁都比他們慢,方庸連拉帶扯的帶我跑,王昊很快追上我們,若不是我一隻手受傷,估計的給他們倆架著跑。
我猜大概跑了七八千米,拐了幾十個彎,忽然間,那股要人命的壓迫感消失了,我腿一軟,踉蹌的走了幾步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