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裡出現涼妗小姑姑的身影我並不驚訝,應該說一開始就猜到了,做出這種惡作劇的就是她了。這座府邸我只遇見涼妗跟她小姑兩個鬼,涼妗不會做出鬼打牆這種幼稚的行為的,那麼就只剩下她小姑了。
大概是我們在院子裡做計劃的時候,她就已經躲在一邊偷聽我們說話了,隨後一路尾隨我們,找到鍥機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們困在這裡。
真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一心只想探究榕林的秘密,還想從涼妗那兒下手得到線索,卻忘了這個害羞的小傢伙。
火勢愈來愈小,小傢伙的樣子變越來越清晰,烈火併沒有著痛她,反而使她變得更加猖狂。火圈漸漸熄滅後,我以為她會害怕或求饒,沒想到她非但沒有這麼做,竟然還帶著嘲笑的神情站在原地看我們。
這樣一來,我們倒是有點不知所措。還是王昊反應的話,憤憤不平地說:“原來是你這小妮子搗的鬼,看我不把你生煎活剝了!”
小傢伙咯咯的笑了兩聲,童稚的聲音格外刺耳,她帶著不屑的語氣笑道:“哼!誰叫你們這麼笨呢,笨大人,嘻嘻嘻嘻……”
她的笑聲冷冰冰的,稚氣未脫的臉卻露出邪惡的表情,著實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方庸的召喚術使得很成功,身體卻消耗巨大,然而他估計心裡也十分窩火,死死的豎著手指不肯放手,就是不肯放她出火圈。因為逃不出火血圈,小傢伙恨得牙癢癢的,小小的臉都扭曲了,很快各種不入耳的髒話就罵出口來。我看方庸全身發抖,汗如雨下,身體因為失血過多顯得十分虛弱,心臟莫名其妙的抽痛,實在不想他在堅持下去,便對王昊使了個眼神,伸手打斷方庸的法術。
王昊清清楚楚的接到我所表達的意思,當我的手剛拉下方庸的手,血圈消失的一瞬間,他快速的從口袋裡扯出一張黃符,穩穩地貼在小傢伙的額頭上,接著從手袖裡拉出墨線,僅用幾秒鐘便將她困住。
鬼不比殭屍,其屬靈體,跟屍體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屬性,人有三魂七魄,鬼屬魂,殭屍屬於魄,只有魂魄結合在一起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人,黃符鎮鬼壓屍,對於鬼只能震懾住它,卻不能壓制它。
所以王昊才得用墨線困住小傢伙,要不然很快就會被她掙脫了。小傢伙火了,漲紅著臉瞪著我們,氣鼓鼓的腮幫子好像塞了兩顆雞蛋一樣。
王昊也沒給她好臉色,怒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要不然小心老子拿狗血潑你個魂飛魄散!”
“哼,我才不信你呢!”小傢伙吐著舌頭把頭三百六十度旋轉一圈,極瞧不起人地說:“區區狗血就想叫人魂飛魄散,你以為奶奶那麼好欺負嗎!”
王昊氣得半死,裝狗血的瓶子從手袖裡滑出來,作勢就要潑她!小傢伙不但不害怕,甚至惹火的嚷嚷道:“來啊,來啊,有本事你潑啊!”
王昊帶的狗血不多,心裡很寶貴他這麼一點血,根本就不可能用去潑她,況且就像她說的,狗血最大的作用是辟邪,根本就不可能讓鬼灰飛煙滅,這點小謊話騙騙小鬼還可以,要騙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小鬼,難!
但這並不代表王昊不能消滅她,他若是用道力將符紙穿過她的身子,她照樣也得消失,不過道士跟術士有一點是相同的,即道力修為,修為上不去,做啥也沒用。
我只顧著方庸,沒怎麼去理會他們倆,我想王昊不會笨到把我們唯一的出路給斷了的,也就不去管他們了。反觀方庸,這次真的是用力過度了,全身軟綿綿的,我剛拉下他的手,他便無力得差點摔倒。
我趕快把他扶著坐下,一旁的小火柱此時暗了不少,看得我心驚膽戰的,進榕林就怕他出什麼事,他要是有事,老爸一定會宰了我的。
方庸努力的喘氣,艱難的樣子連我都忍不住想給他做人工呼吸了,過好一會他才緩過氣來,臉色卻蒼白如紙,整個人虛得像剛做過透析一樣。
“好點了嗎?”我擔心地問,可惜帶的東西大多是零食,沒什麼營養,儘管如此我還是拿了不少乾肉出來,強迫他吃下去。
方庸困得不行,眼睛底下佈滿黑眼圈,嘴巴一盒一張的嚼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嚼碎就吞下去了。我第一次見他這麼虛弱的,心裡一陣一陣針扎似的疼。
我叫他下去睡會,自己走到王昊身邊,他們倆正吵得臉紅耳赤,相互罵對方的祖宗,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令他去照顧方庸,自己來審問這個小傢伙。
王昊吐了一口吐沫,呸了一聲,氣哄哄地走了。小傢伙直瞪他,整張臉都青了。
我只好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