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爺爺他們,這叫鬼蠱,是專門養在術士身體裡的。”
是嗎?那我怎麼沒有,不過我也不能算是術士,唉。“對身體有傷害嗎?”我問。把那種黑漆漆的東西養在身體裡,總感覺有點噁心。
方庸沉吟了會,道:“只要不使用過度就沒事。”
“這東西能回收嗎?”我問,該不會我家小侄子身體裡都是這種東西吧。
“能啊,”他笑道,似乎已經看穿了我的想法,“我身上就只有五條。”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問:“用過度會怎麼樣?”
“反噬,這些傢伙會吃掉你的身體,挖空你的內臟,所以你最好不要學我們,在身體養這些東西。”他說。
送我我也不要,這麼噁心的東西,先不說它吃什麼,關鍵是它還能迴圈利用,都不知在外面滾了多少圈,帶了多少細菌。
“喂!”王昊冷不丁的開口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到林子裡去,我是說,我們剛在人家門前放火,又打死了別人幾十個女僕,現在在人家門口打情罵俏安營紮寨,似乎不太妥。”
正如他所說的,王昊有時候還挺細心的嘛。方庸走過去跟他的朋友商量了一會,大家便收拾東西向榕林深處前進。
方庸打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面,王昊墊底,其他人走中間,我走在方庸身邊,一邊向四周眺望,一邊沒事拿他打恰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總感覺在同一個地方兜圈子,周圍又是清一色的黑,清一色的樹木,連土地也是一個模樣,佈滿錯綜複雜的榕根。
兩個女孩實在走不動了,又累又怕,我們便在一棵大榕樹旁休息。坐了大概十多分鐘,大夥也緩了過來,只是手腳痠得厲害,走起路來磕磕碰碰的,實在不容易。
王昊叫了聲方庸,兩人聚在一塊嘀咕,我悄悄側過聲去偷聽,聽得王昊道:“我們該不會有遇到鬼打牆了吧?”
“不會吧,你那羅盤怎麼樣?”方庸說。
“羅盤沒問題,穩穩的。”他笑著將羅盤從口袋裡掏出來,指標果然穩如泰山,“看來我們是迷路了,黑不溜秋的又找不著北,怎麼走?”
“到處走走吧,動起來總比一直貓著好。”方庸壓低聲音:“別告訴他們,我……”
他說的很小聲,我也聽不到了。奶奶講的鬼故事又開始在我腦裡盤旋,尤其是那些在榕林裡迷路,後來給找到的人,那死亡時的模樣,臉黃骨瘦,神色絕望,傷痕累累,宛如初生嬰兒般捲縮在榕根裡,大多數都不是餓死的。
無論如何我絕對不要死在榕林裡,這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噩夢,我一直盼想著自己死後能裝進棺材,找個邪惡之地埋葬,千年後醒來禍害人間,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最好就能跟德古拉一樣。
我還在胡思亂想,林子深處忽然響起一陣“哼哼”聲,像似野豬尋食的聲音,哼一聲伴隨著一股大喘息,我用手電往聲源處晃動,黑暗裡似乎有一頭巨大的生物一樣。
“小侄子,那是什麼?”模糊又朦朧,空氣中好像升起一層霧一樣,影子又大又圓,一動不動又像塊石頭似的。
“什麼?”方庸走過來,也拿著手電筒照了照。“沒有啊。”
兩隻手電筒散光太厲害,聚在一起也照不到兩米,那東西又黑又暗的,根本就看不清楚,也難怪他會沒發現。
我有點著急,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裡升起,“你聽,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榕林安靜得只能聽到我們的呼吸聲,那頭怪獸哼哼的聲音猶如雷霆之音,不可能聽不見的。
我滿懷期待的看著他,他卻搖頭看著我說道:“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這也難怪,我們一天一夜沒睡覺了,要不要我揹你,讓你趴一會?”
此時此刻我已完全沒心情聽他開玩笑了,尤其是在對面此起彼伏的聲音中,不知潛伏了多少危險。我忍不住罵他:“耳朵是給屎塞住了嗎?這麼大的聲音都聽不見!”
他很無辜的看著我,招手叫王昊過來,問道:“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王昊聆聽了會,搖搖頭問:“怎麼了?一夜沒睡出現幻覺了?”
“看吧,是你自己的問題!”方庸笑著揉亂我的頭髮,“要不要讓你趴一下?”
“滾!”我生氣地說,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哼哼聲會沒聽到,出氣的絕對是個大塊頭,聲音既沉又穩,每次呼吸都像頂著千斤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