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庸自是不同意,考慮到我身上還有其他傷,他更情願跟我換,他上,我去驅蟲。可是我怎麼會知道驅蟲大法呢?便和他爭執起來。
我倆吵得喋喋不休時,火又小了一圈,眼看下去就要滅了,那群紙紮人已經磨拳擦掌躍躍欲試了,只等火一滅,便要來拿我們的命。
這時社長忽然站起身,走到我們身邊道:“我剛才聽了你們的談話,要不我去。”
我們仨愣了一下,瞬間被他那大義凜然的表情折服了,方庸樂得拍著他的肩膀道:“兄弟果然與眾不同,那就麻煩你了。”
“嗯。”他點點頭。
機會只有一次,其實我並不是那麼有把握紙紮人會蜂擁而上,只是透過她們的行為大致判斷而已,經過我的觀察,她們和單細胞生物毫無差異,做事情一套一套的,就連追擊我們也要等人到齊,與其說她們有紀律,倒不如說她們沒有思想。
方庸在他兩個腳踝處各用血寫了個“*”,如此一來可保肥蟲一時不會攻擊他,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寫上去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我把王昊跟方庸揹包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讓他前後各背一個,這樣至少能減少一點鞭笞之痛,只不過我聽說,古時候牛筋刑鞭,輕輕一甩,就能在人身上留下一條紅彤彤的烙印,威力可想而知了。
“一旦四眼的黃符射出,你就得快速抽身,不管你是跳也好,滾也好,跑也好,總之,你記住火一燒起來,可就熄滅不了了。”
社長帶著壯士割腕的神情,隆重的點點頭,隨即又調皮地說道:“為了新中國。”
我們都笑了,王昊的黃符已拿在手中,便對我們點點頭,社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地衝了出去。
肥蟲一遇到黑血便嘩啦啦的往後退,他兩步並一步,快速的穿過過火圈,說遲時那時快,紙紮人一見獵物出來,果然像蜜蜂發現捅蜂窩者一樣,猛地圍了過去,一瞬間,耳邊就傳來陣陣鞭笞拍打的啪啪聲。
同時,王昊的黃符也飛了出去,該死的第一次沒打中目標,嚇地地面的肥蟲都跳了起來。第二次又快又狠,在一聲“起”字喊出後立刻將黃符脫手而出,這次正中紅心。
他又連出幾發,發發擊中目標,城門失火,殃及魚池,那些發現我們計劃想逃的,也被大火連著燒了起來。
剎那間天空好像著了火一樣,呼啦呼啦的燒了起來,空氣中充滿燃燒的紙張的味道,伴隨著陣陣刺耳的鬼哭狼嚎,紙紮人一個一個從空中墜落下來。
燒得少胳膊斷腿的,沒頭沒屁股的,掉下來後逐漸被王昊消滅了。我一走神,回過神來,地上的肥蟲也消失了。
火光照亮了整個空間,亮得叫人不適應,過了好久聲音才慢慢消失,火也漸漸小下來。後來想想才知道害怕,這麼大的火,萬一引起森林火災,我們就全得變成烤全人了。
小黑哥剛才只看到自己社長跑了出去,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過來一問我們,聽完我們的話後,便斥罵我們怎麼可以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說得我們不可理喻又不近人情,大大的降低了我對他的好感度。
火一變小,他便跑出去尋找社長,沒過一會,便看到他攙扶著傷痕累累的社長一拐一拐地走回來,經過我們身邊時還瞪了我一眼。
社長身上全是鞭痕,臉也掛了不少彩,幸虧有兩個厚重結實的登山包,我看了看王昊那被打得裂開了的包,心想這要是打在我身上,估計我得當場死在那裡。
我識相的走到方庸身邊,他的朋友氣得臉都黑了,我怕靠近她們,她們會跳起來扯我頭髮,還是乖乖的遠離她們為上策。
我一面擔心社長的情況,一面又對方庸驅蟲的方法感到好奇,遂問道:“你是怎麼做的?”
方庸跟我一樣,也躲她們躲得遠遠的,聽我一問,得意的勾起嘴裡道:“秘密。”
“有什麼好保密的,說唄,讓我也學習學習。”我說。
他斜過眼盯著我,許久才道:“也沒什麼,我就是在地裡下了點蠱毒,蟲子對這些都是非常敏感的,一聞到氣味就會逃走。”
“蠱?”我微微的感到驚訝,“你什麼時候帶的?”
“我一直都帶著啊!”方庸笑著伸過他的手掌,只見他五個手指指尖處,似乎有黑色物質在遊動一樣,彷彿海底的浮游生物般。
“你居然在身體裡養蠱!”天啊,要是讓四伯知道,還不得活生生給氣死。
方庸好像看著白痴一樣看著我,滿不在乎的說:“大家都這樣做,你爸,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