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分神,腳就打滑,人瞬間就被帶了出好幾米,我被一頭埋進水裡,喝了不少水,水流很急,整個人在水裡直打圈圈,無論我怎麼掙扎都遊不上去。
我感覺自己應該被衝到一個更深的地方去了,腳踩不到底,頭又上不去,四處黑得啥也看不見,頓時整個人都慌了。
在水裡你又不能張嘴呼救,一張嘴水就往肚子猛灌,又腥又臭,湍急的水流根本不給你機會,猛烈的沖刷著你的四肢,我身上帶的全泡在水裡,重得像鉛塊一樣。
因為長久沒能喚氣,胸腔像憋了塊石頭一樣,好幾次強迫我的嘴巴張開,猛灌了幾大口水卻無濟於事。
漸漸的我感覺自己快脫力,整個人輕飄飄的隨波逐流,忽然被人一把拉住,像突然被打了一根針一樣,我打了個激靈,又有了求生的意志,猛烈地掙扎起來。
黑黝黝的水裡看不清狀況,只感覺好像有人幫我把身上帶的東西一件件快速的扯掉,而在水裡的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輕重了,只覺得暈乎乎的,直想睡覺。
那東西拉著我又往上游,沒過幾秒就把我託上水面,突如其來的空氣讓人耳目一新,霎時間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我大大的吸了兩口氣,接著就感到胃一陣不舒服,嘩啦啦的把一肚子的黑水都吐了出來,幸好那東西還沒放開我,否則我又得掉下去了。
我漸漸緩過來,轉過身想對它說謝謝,一轉身嚇了一跳,沒有,沒有東西!我的手就這麼懸空的勾著,對面什麼都沒有。
明明剛才是有的,那東西還把我從水裡救了出來,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呢?我向四周大聲叫喊,結果只有一陣陣迴音四處飄蕩。周圍冷冰冰的,空得好像要把人憋死一樣。
我感到一陣驚悚,腦袋嗡嗡的隱隱作痛,全身又沒力氣,站都有點站不穩。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腳竟然踩在地面上!
我連忙低頭一看,水位已經退到腰部了,水流也慢了很多,我雖然下半身泡在水裡,但上半身卻暴露在空氣中。
事不宜遲我趕緊往高處走,走了接近十米,水位漸漸從腰部下降到膝蓋,再到腳踝,最後我明明白白的確定自己雙腳站在地面上時,雙腿一軟,身體便跌到地上去。
我吃力的翻個身,身體雖然沒了力氣,過了會腦袋卻逐漸清醒了。眼睛又酸又痛,便閉上眼睛,仰躺在上休息。
鼻腔裡還有水汽,我連著打了幾個噴嚏,才聞到一股泥土的清香。此時我躺在柔軟的泥土上,四周安靜得只繩子我心跳的聲音,只要我一放鬆警惕,立馬就會睡過去。
有好一陣我感覺手腳冰冷麻痺,躺了很久才艱難的坐起身,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宛如夜晚的海灘一樣,放眼望去盡是一片黑,只有背後不遠處有點點亮光。
我用盡力氣從地上站起來,拖著兩條腿向光源走去。現在我全身只剩下老爸給的匕首,其他的都沒了,這把匕首還能保留完全是因為我把它掛在胸膛,藏在衣服裡。
全身溼答答的,黏糊糊的貼著衣服,鞋底也全是水,腳裹在鞋裡就跟踩在水裡一樣。這麼下去可不行,我聽說許多行軍的人,多大數人都不是死於戰爭,而是死於生病,在行軍的過程中,鞋一旦溼了,就離生病不遠了。
中醫書上說,病從腳入,只因腳是人聚氣養生、活血執行的重要部位,人著了寒,大多都是因為腳受了冷。所以我得保證從水裡出來後,腳不能再碰水了。於是我把鞋子脫掉,光著腳踏在泥土上,那雙溼鞋我也不要了。
我走了會才想起方庸他們,頓時愣了一下,立馬一股孤零零的孤獨感。對哦,我被沖走以後他們不知怎麼樣?這裡就我一個人,我該怎麼辦?
我慌得有點不知所措,呆呆了站了一會才決定繼續往前走。此時也只能往前走了,希望能在半路遇到他們。
走了大約有三十米,眼前赫然出現一座巨大的高塔,塔足有七層,肅穆又莊重,每一層的飛簷都點著一盞紅燈,在無風的空間裡靜靜的燃燒著。
這應該就是王叔說的鎮妖塔了。
這麼說,我進來鬼域了?我苦笑了下,還真是誤打誤撞。
我繞著塔走了一圈,發現塔有七個面,面面相同,結構簡單,也沒畫什麼圖案,從頭到尾連開個窗也沒有,入口只有正面的一扇門。
我走上臺階,臺階砌的是整塊的石頭,是那種從鑿出來就沒有加工過的原石,打底的那塊已經陷入地裡變成黑色了,剩下兩塊還隱隱約約看出點白色。
我在頂級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