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地方都快成舊貨回收站了,他們在外面收羅了一堆臭烘烘的“廢品”,在客廳堆成一團,白的紅的,木製鐵製的,亂七八糟的。
尤其是裡面還有三個大塑膠瓶,裝著濃濃的一大泡尿,黃黃的猶如汙染的河水一樣,尿酸尿臭充斥著整個房間,髒死了,氣死我了!
他們足足準備了七天,那黃色的尿也放了七天,從一開始的淡黃變成油黃了,味也更重了。晚上,他們吃完飯才慢吞吞的踱回來,我都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真的把我們放在心上了。
大多要帶的東西都是王叔挑選的,王叔從裡面把紙錢拿出來,那紙錢之少有五十公斤重,也許還不止,厚厚的白紙都泛黃了。然後他又交給我們一人一袋銅錢,還有一些五穀,裝在瓶子裡的雞血狗血等,最後他竟然還要我們一人拿一瓶尿!
其他東西不管多髒多臭我都可以接受,唯獨這一瓶尿我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拿的,而且這瓶尿都放了一個星期了,誰知道會不會過期,還有沒有用!
老爸黑著臉非要我拿不可,我情願死也不肯拿,後來方庸看不下去了,就幫我拿了。大多數重物也是他背,他人大,力氣也大,我跟王昊就像兩個小娘們一樣跟在他後頭。
我們全副武裝,每人身上都帶著重達二十公斤的重物,主要是紙錢、香菸、這些比較重,我們還帶了火柴、蠟燭,還有各種吃的,我看到王昊偷偷的在口袋裡放了兩支打火機,心裡暗暗讚許他聰明。
臨走時,老爸把他的匕首借給我,說不能老用方庸的東西,這一次當做磨難也當做修行,能不能回來就看我們造化了。
那是一把很老的匕首,刀鋒很利,閃閃發光,手柄出繞著一圈布,布上有明顯的握痕,外圈佈滿汙垢和血跡,刀身生鏽發黑,只是刀口非常鋒利,手指靠近都能感到刀口的寒氣。
四伯不願讓方庸拿紅繩,我跟王昊都受到他“嚴厲”的檢查,確保身上沒有紅繩可用,還是王叔好,還給我們每人一個大布袋,一邊裝著五穀,一邊裝著寫滿咒語黃符。
由木甲帶我們下去,說真的,我不怎麼喜歡木甲,他總是冷著一副面孔,臉上的線條僵硬得像結冰一樣。
他在電梯門口等我們,臨走前我轉過身想跟老爸道個別,卻發現他並沒有出來送我們。
電梯下降的速度很慢,每一層都得停一下,每停一下電梯就劇烈的晃動一下,伴隨著電梯發出的格嘰格嘰的聲音,我們終於來到負一樓。
電梯自動開啟門,木甲率先走了出去,隨後我們便跟了出去。但他只走出電梯就止步不前了,我們都明白,他就送我們到此了。
我們只好自己向前走去,負一層積水積得特別嚴重,一腳踩下去都能感覺到水沒膝蓋,四面黑黝黝,冰冷冷的,暗無天日。我們把蠟燭點燃,打量了下四周。
這下面很大,很寬,就像一個巨大的空曠的地下停車場,沒想到上面佔地不過幾百平方的樓,下面空間竟然如此大。放眼望去一根根聳立的石柱,滿目琳琅,錯落有致的排列。地面上積了一潭深不見底的烏黑的水,我能感到腳底踩到的不是水泥,而是一層細沙。
這潭水是活的,低頭看時還能看到它自西向東慢慢流動,想必往西邊走地勢會越來越高。
我們稍微商量了下,決定先往高處走,畢竟如果真的有一座塔在這裡,那也應該建在高處才對。而且這潭黑色的深活水裡面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東西,一直把雙腿泡在水裡太危險了。
一直往西走了接近五十米,還是沒走到盡頭,這期間我十分確定我們並沒有繞彎子,一直是筆直行走的,一路上方庸還用匕首在石柱上做了記號,我們也沒有看到重複的記號,心裡不僅對負一層巨大的空間感到吃驚,實在是太大了。
我們又走了半個小時,還沒到盡頭,幾個人都有些累了。尤其是方庸,他揹著一堆東西,額頭都冒汗了。
“你確定這是活水嗎?怎麼我感覺水位就沒低啊!”王昊喘了一口氣道。
“我怎麼知道!”方庸說。
他兩隻手都提著紙錢,我幫他擦了下汗道:“這裡到底有多大?”前面依舊是一片暈黑,看不見邊際,但感覺無邊無際。
方庸搖搖頭,望了望四周,他的手因為一直提著手臂用力變得通紅,過了會他忽然開口道:“我們往回走吧!”
“什麼?”王昊瞪大眼看著他。
方庸很清醒,看著遠處道:“一直怎麼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就像你說的,水位根本就沒有下降過,我想再往前走也不會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