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走沒多久,又往回走,見了連丘,他笑道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啊,用不到就回來了。”我說。
他沒再說什麼,這人也是奇怪,一般的事情他都交給趙浩去做,自己就找個地方坐下來盤腿打坐,這一點倒是跟鍾馗挺像的。
等待趙浩把天羅地網完成是漫長的,我著實無聊的就把附近的房子逛了一遍。方庸笑話我說:“可惜裡面沒有陳列商品,要不你能走上好幾個小時。”
石頭,到處都是石頭,整座城池可以稱為石頭城了,除了一望無際的天頂,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石頭,石頭切成的房子,石頭鋪就的道路,此地本已冰冰冷冷,充滿肅殺之氣,鋪徹石頭,更是一派漠然。
在這種地方呆久了,人自然會變得壓抑,對於我這種感情細膩的人來講更是如此。我走了兩圈又回到原地,連丘的人在廟前的空地分成了兩隊,其中有一個人突兀的站在中間,而兩邊的人立直莊嚴地看著他。
方庸跟王昊靠著廟牆,看到我走過來,方庸說:“逛完了?”
“嗯,沒啥好看的。”我說,看著他們奇怪的舉動,不解地問:“他們在做什麼?”
“在選人呢。”方庸側過臉看了我一眼,指著中間那個穿白襯衫的男人,說:“選中他了。”
那人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幾歲,高高瘦瘦的,上身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白襯衫,襯衫給汗水跟汙垢弄得又黃又黑,下身穿著一條迷彩軍綠,口袋飽飽的,他的臉上既興奮又疲倦,嘴裡不斷的喘著氣,興奮使得他壓抑得顫抖。
“選中他做什麼?”我明知故問,雖然心裡是知道選中他是為了什麼,但我還是不怎麼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還能做什麼?引殭屍唄!”王昊說。他用屁股頂著牆壁,身子像鴕鳥一樣伸了出來,抬起頭看了我一下,就又轉過臉繼續看著那個男人。
方庸故意撞他一下,使得他踉蹌地往右跌,他說:“四眼,道家人以慈悲為懷,你怎麼那麼陰險?”
王昊差點跌倒,幸好他的右腳抵住石面撐住了他的身體,一站穩他就開口罵道:“我去,幹嘛啊你!”
“沒幹嘛啊。”方庸偷偷地笑了下。
於是王昊很不舒服,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聲,他想了下,便伸手也像他那樣猛推他一下。
方庸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一時沒準意,跌跌撞撞地連著也推了我一下,害我差點摔倒,我於是心裡莫名的發起一股火來,衝他們倆喊道:“你們倆還有完沒完!”
我因為吼得太大聲,連自己也愣住了,聲音在城池會一直的傳播,傳播完還有迴音,就像人在山谷中朝四周喊一樣,聲音久久不停止。
他們在我喊出來的那一刻就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直到聲音都停了才假裝什麼也沒發生繼續手中的工作。我感覺自己就像在課堂上忽然安靜的那一刻裡,放了一個響屁一樣,所有人都看著你,但大家又只能假裝什麼也沒看到,沒什麼也沒聽見。城池裡如果有墳墓,但願我能長久埋在那裡面。
我對他們倆拳打腳踢,只有這兩夥還能笑得出來,氣死我了!
方庸一邊用手擋,一邊笑得直不起腰,過了好久還停不下來,王昊蹲在地面上,把頭埋進兩腿間,偶爾抬起頭一看到我,就又把頭埋回去,從他顫抖不斷的肩膀可以看出,他還笑個不止。
這有什麼好笑的,只要是失誤,是個人都會犯,沒什麼好笑的,不是嗎!
好不容易等他們停止不笑了,有個人走過了對我們說道:“不好意思,你們能換一個位置嗎?”他停了下,又解釋道:“我們要用到這面牆。”
我看他手裡拿著兩三串紅繩,估計應該是要借這面牆搭線,我便扯著他們倆走了,廟前空地都是他們搭的線,沒辦法,我們只能走到大道去。
剛走到大路,就看到點著蠟燭坐在牆邊的陳凰跟秋,我們仨也就湊過去,在她們旁邊坐下。
我看了一圈,沒看到炑十墓,便問道:“十墓呢?”
“他去巡邏了,十墓是閒不下來的。”陳凰坐在秋身邊,特別無聊的一直用五指插著地板,然後又拔出來。
我一向認為她很厲害,那麼整齊、強勁有力的手指,那得鍛鍊多久才能練出來呢?我想陳凰是極有天賦的,而且也是非常厲害的,只不過她碰上了連丘,一個不用近身就能殺人的惡魔。
但我看從早飯到現在,連丘對陳凰都沒有什麼敵對的意思,當然,我並不認為連丘會原諒背叛他的人,哪怕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