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如果王昊看到了也許會說,這才是真正的隔牆有耳。不過用這麼多耳朵來養蜈蚣,也是有夠奢侈的。
“你知道這面牆上有什麼嗎?”我問方庸道。
“有什麼?”
“耳朵,非常多的耳朵,你剛才看到的蜈蚣就藏在這些耳朵裡面。”說著我伸手用力揪住一隻扯下來。說真的這些耳朵滑綿綿的,捏起來比還要軟,實在不好下手。
扯下的耳朵依舊化成一攤血水融了,沒過幾秒,便有兩條長鬚從後面伸出,先是頂端的一小節,也是最細的一部分,接著長鬚漸漸變得茁壯,很快就看到它連結的黑色的頭。
它兩隻眼睛小得幾乎看不見,整個頭殼反著光,兩隻大鉗牙快速的交叉律動,咀嚼著旁邊的泥土如同咀嚼空氣一樣。
蜈蚣不愧稱為百足蟲,頭顱下身體如竹子般一節一節,每節下都長著一條大長腿,每一條大長腿都有倒刺,鋒利無比。它的身體可以長到三十厘米,捲起來甚至可以圈住人的小腿。
我曾經看過一個紀錄片,說是一對夫妻到一個島上去探險,結果沒想到那島上竟然有蜈蚣,而且個頭還不小,一條比現在發現的最長蜈蚣還要大,爬一圈過去,一個人基本上報廢了。
因為全身都是蜈蚣爬過的抓痕,它腳有倒刺,像針一樣。身上有沒有蜈蚣爬過一眼就能看出,它爬過會留下一個個小洞和割痕,本來是為了能緊緊抓住獵物,在紀錄片裡卻成了殺人的武器。
不過這裡的這些蜈蚣個頭不大,就算拿起來放在手上也不用擔心它的腳會給我們造成傷害。但是它身上帶的毒卻是同樣的,正因為它身上有毒,所以不管是大或小的蜈蚣,對人還是有危害的。
紀錄片裡的夫妻最後為了躲避蜈蚣,跑回船上打算離開,他們想蜈蚣怕水,只要逃到大海上就沒事了。幾天後人們卻只發現他們的屍體,屍體滿是蜈蚣纏繞過的痕跡,而且腐爛得厲害,可見蜈蚣身上的毒有多厲害。
這出紀錄片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尤其是最後那些人死的時候的樣子,身體磕磕哇哇的,好像被人潑了硫酸一樣,太可怕了。
它裡面說的蜈蚣怕水卻是真的,蜈蚣確實怕水,小時候我們要是抓到一兩條蜈蚣就喜歡把它丟進水裡,看著它的身體慢慢變僵,瀕臨死亡時再把它撈上來,如此反覆幾次,最後膩了就讓它沉入水裡。
如今又一條蜈蚣鑽了出來,王昊走過來伸手要去拿他,幸虧方庸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
王昊摸了摸被打疼的手,很不愉快地說:“這不就是吳公嗎,有什麼好稀奇的,瞧你們倆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種東西在我們這到處可見。”
“五毒在我們南方都是常見的東西,沒什麼好奇怪的。”他繼續說道:“像這種吳公,你到誰家的平房裡,掀開地板沒看到兩條的,那房子就絕對是整個村裡最乾淨的。還有那癩蛤蟆,那更多,一到夏天晚上,滿路都是,呱呱呱的叫得你睡不著覺……”
方庸覷了他一眼,問道:“特麼你們這的毒蟲還能跑到陰間來的?”
王昊一時頓塞,愣了兩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跳開幾步,叫道:“這是哪來的何方妖孽,竟然想要暗算我。”
還有半個身子在牆裡的蜈蚣自然不會理會他,就算它會說話我估計它也不會回答他。
“誒你們還站著做什麼,這東西可是活的,快拿東西拍死它呀!”
方庸笑了下,說道:“我倒想看看它能有多長。”
“管它長還是短的,它的鉗子可是比剪刀還要鋒利,被它咬到可是會斷手斷腳的。”
“哪有那麼誇張,頂多斷個手指。”方庸說著不理會他。
王昊在一邊乾著急,這東西又不能碰,身上又沒有什麼可以拍死它的物品,就算他再怎麼叛逆,還不至於去拿老祖宗的貢品做武器,只好站一邊憤憤的看著我們。
蜈蚣的個頭不大,最多一個拇指寬,我們卻估計錯了它的長度,等它從牆裡面鑽出來的時候,竟然跟一條成年的金蛇一般長,掉到地面上發出“啵”的一聲,堆起來如碗一般大。
“我去,這都成精了。”王昊跳得遠遠的,一臉防備的看著它。
這傢伙似乎識人心,懂得找最脆弱的人下手,只見它的頭從纏繞成一團的身體冒出,匍匐前進,速度又快又猛,眨眼間身體已拉長開來。它頭頂的觸鬚動了動,調過頭四肢並用快速的爬向王昊。
見狀方庸快速的拔出匕首,毫不遲疑的一刀將它的頭砍斷。
彷彿不知痛一樣,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