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可以看到海面很遠的地方,還能瞧見與之相鄰的兩個海島,我記得阿鱗說過,其中一個是可虧島。
我在一塊大石頭邊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方庸屁顛屁顛地就跑過來坐了。
他看上去很開心,海面被夕陽染成金黃色,看上去還真像一塊大金子。
“你笑什麼?”我問。
“沒什麼,嘻嘻……”
“我問你個問題!”我嚴肅地看著他。
“什麼?”他緊張起來,汗水順著臉頰滴在石頭上。
“你……最近有沒有看到鬼啊?”
他愣了下,顯然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過了會才說道:“沒有……”
“就是嘛,”我說:“我就覺得奇怪,最近好像都沒看到鬼,我還以為自己眼睛出問題了呢!”
他撓了撓頭,困惑而艱難地應了聲,就不再說話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啊。”他越發的害羞了,臉上仍然帶著陽光的燦笑。
“哼,量你也沒那個膽。”我說:“不過我感覺那女人跟她的組織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想想一個要下海打撈沉船的人,怎麼會需要幾個捉鬼的人幫忙,那撈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各取所需而已。”方庸沒有否定我的說法,他心裡也覺得這些人不簡單。在他看來,幫忙只是個藉口而已,那是讓我們進去神廟的方法而已。
“切。”我仍然有些不高興。但為什麼不高興,我又說不出來。“回去了。”
吃過晚飯他們還在聊,我們等到星星都隕落了,終於看到阿鱗興奮的臉,他過來告訴我們,準備出發了。
太白金星升起的時候,我們正坐小艇靠近對方的大船,東方拂曉,鑲了金邊的海天慢慢地拉開,像要升起的巨型帷幕般,秋駕駛著小艇送我們過來,她心情很糟糕,並且毫不掩飾的出現在臉上。
我想她大概是討厭我吧,畢竟她對我那麼好,又跟我說了那麼多,可我還是那群老頭子一樣地頑固。
我們上了其中一條大船,那女人正在甲板上等我們。這人近看比遠看更漂亮,眼睛是海水般的藍,波光閃閃的,齊肩的短髮,看起來十分的乾淨利落。
我們一上甲板她就跑過來熱烈地跟方庸握手,接著再輪番的跟我們握手,那文質彬彬的中國男子跟在她身後,很不屑地看著我們。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馬甲,口袋處還別了個金色的懷錶,一副書生打扮,宛如近代的教書先生一樣。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中文名字叫陳凰,這位是趙浩。”
她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雖然說話的時候仍然帶著一股英文的口音,但咬字發音都很清楚。
她又回過頭對趙浩說:“這位是方庸、林鱗跟他們的同伴。”
“這是方一、王昊。”阿鱗說。
我朝她們點點頭,隨後進入到裡面,照他們給我們分配的房間回到自己的小艙裡。
陳凰說了,最近兩天都不打算下海,要等漲潮的時候再下去。又根據掌舵的老船長的說法,這個星期內,必定有一次大的漲潮,具體哪天不清楚,只能等了。
於是趁著天還沒亮,我趕緊到小艙內再睡一覺。直到第二天下午兩點多才醒過來,船上只剩下我跟掌舵的老船長,其他人都到沙灘去了。
“今天不會漲潮。”他笑著對我,他的臉被太陽曬得黝黑,皺紋如溝壑一般深,他又笑著問:“你不去沙灘嗎?”
我搖搖頭,太陽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那個小哥留了點食物給你,在裡面。”他伸手指了指船艙,裡面放著我們下海的裝置和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般吃飯也在裡面。
我只看了一眼,卻沒想去吃,我一點也不感到餓,甚至因為剛睡醒還有點噁心,現在我的胃是越來越強大了,一兩頓沒吃東西不礙事的。
老船長把船停在海面上,自己躺在一堆漁網裡,一邊喝著椰子酒,一邊半眯著眼,看著天空中飛過的海鳥。
“好喝嗎?”我走過去他身邊,坐下問。
他把酒遞給我,我接過來聞了一下,上面還殘留著檳榔的味道,酒口出黑漆漆的,像糊了一層淤泥般,我喝了一口,很香,還有點甜。
“不錯。”我說,又喝了一口。
他仔細的研究了我一會,突然問道:“他們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做這樣的事情?”
我不知為何特別討厭別人用探尋的眼光看我,似乎從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