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我也沒什麼理由可以進去,我來這裡,主要是想看一下能否有幸遇到她丈夫的亡靈而已。
我們又回到剛才的那片沙灘,秋又跑去跟新加坡店長聊天了,剩下我們四個人坐在一塊。剛坐下沒多久阿鱗就調侃方庸道:“呦,那女人現在一個人呢,你不過去?”
我們都看向他,方庸看著大海,面不改色地問:“過去做什麼?”
“當然是調情啊!”阿鱗說,他看了我一眼,便在方庸耳邊說起悄悄話來,一邊用眼睛斜瞄著那女人。
我本來應該踢他一腳,並警告他不要帶壞我侄子的,但是此時我的心卻沒在這上面。我忽然注意到,自從我們到了這裡以後,似乎就沒遇到一個鬼了。
在過來秋山島之前的路上,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個遊蕩的孤魂,而上了秋山島後,再到今日來石下島,這一路上居然連一隻鬼也沒看見,這太不尋常了。
按理說,海鬼聚集最多的地方,應該就是在沙灘或者岸邊了,可是現在這一片明晃晃的沙灘中,只有鮮活亂跳的人,而沒有死氣沉沉的鬼,這是怎麼回事?
只要一個地方有死人,就一定會有鬼,那些鬼到哪去了?難道被超度了?
我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我驟然想起在船上發生的一幕,不禁懷疑起來,這裡的鬼也許沒有被超度,而是被他們滅了?
不過我們是來這兒幫人辦事的,不是來替鬼申冤的,有些事情,知道的還是假裝不知道為妙。
“你不阻止他們?”
聽到王昊的聲音,我猛地清醒過來,回過神方庸跟阿鱗都不見了。“什麼?”我問。
王昊把腳放在他們坐的椅子上,半躺著無聊地說:“他們倆啊。”
我順著他的目光往回望,只見方庸跟阿鱗都跑到那女人哪兒去了,兩野獸圍著一美女,真為美女擔憂啊。
“你不跟他們一起?”我問。
“我去了誰陪你啊。”他懶洋洋地說。
他油嘴滑舌的話聽得我心窩頭一熱,忍不住有些感慨地說:“還是你好啊。”
“那是。”王昊又得意起來。
“要是樓梯在的話你還會在?”
“肯定不會,這還用問!”他頑皮地笑了下,驟然哀怨起來:“好無聊啊……”
“度假你還覺得無聊啊!”我忽然有點好奇,便問道:“以前暑假你是怎麼過的?”
王昊坐起身來,直勾勾地看著我,說:“我怕我說了你不信……我十三歲就開始跟我爸趕屍,趕屍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中國地圖上還沒有我沒去過的地方……”
“吹吧你!”我說。“你那麼小殭屍會聽你的?”
十三歲的他估計還沒一米吧,我想,殭屍是何物,在我印象中都是兩米高的大個子,豈是他這種小孩子能趕的。
“真的,我就背個小黃袋,帶一把小木劍,跟著我爸身邊,”他湊過來繪聲繪色地說道:“那些殭屍大多數都是現在一些有錢人的祖先,可能當時由於各種原因沒法回家,現在這些人發達了,就想讓祖宗落葉歸根,他們就託我爸把他們祖先的屍體運回來。”
“經常一出門就是幾個月,回來暑假都過了,多爽。我跟我爸到了地方,開墳掘墓,訓屍趕屍,可刺激了,夜裡就宿在義莊裡,或者荒郊野嶺的破廟破屋裡,偶爾嚇一下過路的行人,擺弄擺弄殭屍,可好玩了。”
“唉,我不知該怎麼跟你說,這行業的條條框框也不少……我不跟你說了,省得你疑問。”
我笑了下,說道:“你不就是去打醬油的嗎,有啥好說的。”
“瞧這話說的,我才是關鍵你懂嗎!”他不悅的沉下來,說:“每次殭屍丟了我就派上用場了!”
“哈哈哈哈——”
“笑屁,你知道這給我留下多大的童年陰影嗎!氣死我了。”
“我覺得王叔做的還不夠,”我說:“要不然你膽子還會更大點……”
“這種說法有科學依據嗎?分明是反作用,就是因為小時候老是被他這樣嚇,才使得我現在膽子這麼小,誒不是,我膽子哪裡小了?”
我不想理他,轉過臉朝海面看去。諾大的海洋風平浪靜,像極了畫家筆下的風景畫,遠處有兩艘白色的大船,停泊在水面上一動也不動,那應該是像靠海發財的打撈者的船。
這些人應該是衝著這片海域的傳說來的,所以說人真是奇怪,哪怕明知道是假的還得涉一趟才甘心。
真是奇怪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