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炑十墓走了過來,問在我旁邊坐下,他說:“你們還真懶,一決定不走就個個精神抖擻。”他的語氣裡沒有責備的意思,更多是無奈。
我笑了笑,說:“沒辦法,一直漫無目的的走,還是這塊令人壓抑的破地方。”
燭光照著洞壁,周潔拿著刀正在壁上輕輕的刮,我側過臉又問他說:“對了,你以前跟地府的人有過交集嗎?”
他一聽到地府就顯得不自在,眼神閃爍著,顯然不願意談這個話題。
“我還以為你們曾在一起打過戰呢。”我笑道。
“是在一起過,幾乎每一次我們都有聯手。”他說。
我點點頭,看著他,他又繼續說:“你知道地府有個叫孟婆的人,在給往生的鬼送湯嗎?”
“嗯。”我突發奇想地問:“你不會沒喝吧?”
他笑著搖搖頭,說:“不,我有喝。我聽說這孟婆湯能讓人失去前世的記憶,剛到中原的時候還特意自刎了,好不容易去了地府討了一碗湯,喝了之後投胎卻依舊記得前世。”
他又笑了下,繼續說:“不過地府的人似乎不知道我還帶著前世的記憶,後來我們合作一起擊退過敵人,每次戰爭他們都擅自在我的生死簿上修改了陽壽,戰爭一結束就把我的命帶走。”他狠狠的錘了一下地面,又怨又恨。
“因為生死簿是不得擅自修改的,一改就是逆天,逆天便得有懲罰,那懲罰就落在我身上,地府的十八般酷刑我都不知試過了多少遍了。”他轉過臉,懼怕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又恢復了鎮定,淒涼地一笑,說:“他們可能以為喝過孟婆湯我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聽他說完我非但沒有同情心,而且還特想笑,牙齒咬得緊緊的,臉反而崩壞了。
炑十墓看著我,說:“你很想笑嗎?”
“沒有。”我咬著牙把聲音牙縫裡擠出來。
“呵~”他倒是笑了,還笑著說:“你我有什麼區別呢?我會遇到什麼,你也難逃一劫。”
“我沒有前世的記憶,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微微一笑,繼續說:“再說,沒準上輩子我不是黑血的繼承者呢!”
他驚訝地望著我,忽然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肩膀說:“你怎麼那麼天真,果然是因為沒有記憶嗎?還是你天生就少根筋。”
“什麼意思?”我問。
“你就是你,永遠都是你,懂不。”他說。
“不懂,也不想懂。”我執拗地說:“你才不懂,黑血的繼承人以前都是男人,到我是個意外,說明之前跟現在不是同一個人!我是我,不是他們!”
他略略驚訝的看著我,隨即又嘆了口氣,惋惜地說:“是啊,你就是你,上一世記憶已經不復存在了呢。”
我點點頭,他又問道:“你難道不好奇自己前世都是什麼樣的嗎?”
我趕緊搖搖頭,說:“一點也不。”不管怎麼樣,我絕不承認自己的前世依舊是黑血的繼承人。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了。”他說。
我們又安靜地坐了會,因為剛才的對話而使得彼此都很尷尬,我時不時地重新思考了下我們談論的話題,又時不時的偷偷看他,有時候不小心跟他的目光碰在一起,兩人都只能尷尬的相視一笑,卻不知該說什麼。
過了會,周潔把食物送了過來,也許是因為旁邊只有我們倆,她識相的送來食物就走開了,可我那時心裡特別希望她能留下來,用眼神示意她很多次,都沒能讓她成功的領會到。
我只好絞盡腦汁開口問炑十墓說:“對了,你那圖紙研究出什麼來沒?”
“沒有。”他笑著搖搖頭。
“哦。”我點點頭。
“嗯。”他也點點頭。
我冷不丁地說:“沒準已經被別人找到了。”當然我只是想找個話題而已,並不是想找茬。
炑十墓冷笑了下,說:“要真是這樣也沒辦法,我們只能趕往下一個地方了。”
“下一個地方是那裡?”我問道。
“黃河流域。”他看著我說:“你見過黃河嗎?”
我搖搖頭,他便繼續說:“我見過。”
“呵~”
“長江我也見過,以前附近沒有那麼多的工業,樹木很茂盛,人很窮。”他說:“環境很好,現在有人們聚集的地方,空氣都很差,想找好環境,只能到大深山裡去了。”
“這點我表示贊同。”我說。“城市的確沒什麼好環境,但住人的話,還是城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