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去理智,便成了殺人的工具,而我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殺人的都不知道,不僅不知道,而且一點印象也沒有。
然而殺了這麼多人,我的內心卻沒有一絲動搖,那張屬於我的臉從笑得發狂到恢復平靜,當我的理智恢復時,感覺嘴裡都抽筋了。
我立刻解開對蚩古跟金的控制,同時也縮小了領域,肉體還沒那麼大的力量承擔如此大的壓力,肌肉都在嘰嘰的叫疼,領域縮至洞穴,金在裡面如魚得水的遊著,領域裡的屍體,多半成了它的腹食。
血液似乎對我產生暫時的妥協,它們又回到身體裡,而受傷的右腿,傷口竟在斷斷時間內恢復了,我身上的火焰也隨著血液的褪去而漸漸消失。
“蚩古。”我叫了叫他,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不已,一下子兩條腿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從蚩古的眼裡我看到一抹驚悚,他在我叫他的那一秒猶豫了,下一秒又飛奔過來接住我,我發現他接著我的手也在發抖,不禁想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定是極其黑暗的。
他猶猶豫豫的將我背起來,我便問他說:“他們人呢?”
“死了,跑了。”他簡單地說。
“武哥跟小鶴怎麼樣?”我又問道。“對方的敵將死了多少個?”
“那叫小鶴的在魚肚裡,還有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其餘都逃走了。”蚩古說。
“小鶴是我……”
“不,他靠得太近,被從鬼域裡出來的大魚一口吞下。”不等我說完,他搶著說,他的語氣恢復了原來的冷靜,神色也鎮定不少。
“那千足蟲……”
“被你一把火燒個精光,至少在附近,再也看不見一隻千足蟲了。”他又不等我說完,搶著說。
金還在貪婪的清理領域中的屍體,自從我將對它的控制解除後,它就不再在地道里踴躍遊走了,轉而開始吃漂浮在領域中人的屍體,這些都是些沒有靈魂的死屍,如同陽間腐爛的肉一樣。
我不想它老吃這種東西,就衝著它叫道:“金,別吃了,回鬼域去,下次我帶新鮮的鹿肉給你。”
金咬著一具屍體抬頭看我,看起來很想把那具屍體吞下,屍體上半身已經在它嘴裡,它的利齒穿脫了人的身體,只剩下下半身還在殘留在外面。要叫它將吃進嘴裡的屍體吐出來,那形狀絕對讓人受不了,我於是閉上眼對它說:“趕緊的,把這個吃完回鬼域去。”
它張開血盆大口就將屍體甩進進嘴裡,而後尾巴一擺便消失了。它一走我就將領域收起來,疲憊不堪的趴在蚩古背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在我入睡之前,我聽到蚩古的聲音似乎在問,那東西拿到手了嗎?
我似乎也含糊不清地點頭回答他,不過我已記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