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游到岸邊來，圍著石階不停的繞圈圈。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在水裡的時候看到的景象，當它還是一尾小魚的時候，總是圍著臺階轉圈圈等著給它送食物的少女。我轉過身看著它，它又歡樂的躍出水面幾米高，又重重的掉進潭水中，很快浮出水面，歡騰地看著我。

炑十墓是錯的，這傢伙也許是猛獸，卻是那些居民的好朋友，至於到現在還殘留著等人餵養它的念頭。

“我沒東西可以餵你。”我衝它喊。

它一聽到我的聲音便歡騰地跳起來，掉下去又濺了我一身水，接著便圍著石階快速的轉圈圈。當它跳起來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它肚子下面兩雙極似人形的手。

不知它聽沒聽明白我的話，我又叫道：“我沒吃的可以給你，話說你也活了不少歲數了吧，老早可以去投胎了，要不要我幫你給地府寫封介紹信？讓你可以早點離開這地方！”

“別再跳了！”我叫道，每次我開口它都得飛躍上天，跟它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我走了！”

我怒氣衝衝地往回走，卻聽見啪嗒啪嗒的聲音，回頭一看，大魚竟然從水裡走出來，用它不成比例的手邁上岸，搖搖晃晃的在岸上行走，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像要跟我走一樣。

這可把我嚇一跳，還沒來得及叫它回去，它就因為小手撐不住身體而掉進水裡，濺起兩米高的水花來。

“你要跟著我嗎？”我走到岸邊，看著它浮在水面上的魚頭，心想我要是伸手去摸它，它會不會用它滿是牙齒的嘴巴咬我？我小心翼翼的碰上它的額頭，沒料到它非但沒有躲，也沒有咬我，反而自己把額頭湊了過來，像只忠誠的小狗一樣。

它的額頭涼涼的，滑溜溜的好像長著青苔似的，又像倒了一堆泡沫，我把手縮了回來，感覺到它沒有惡意，就坐在岸邊看著它，問：“你要跟著我嗎？”

大魚一動不動的定在水面上，彷彿時間定格了一樣，我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很久，我說：“你要是想跟著我就原地轉個圈圈，不想跟著我就跳起來。”

它快活的轉了個圈圈，又面向我期待地看著我。

好吧，就算我想養寵物也不會選擇這麼醜的動物養啊，而且它還不是一般的醜，是又大又醜，看起來像四不像的怪物一樣，笨重又沒什麼用處，不想蚩古，帶著他我還能方便很多事情，可帶條魚……難道是緊急食物？

我猛地搖搖頭，想了想覺得反正自己也就蚩古一個傀儡，多一個也不吃力，而且只要我不召喚它，和它定契約也無礙。況且我那麼討厭水鬼，要是以後到海里，沒準還可以叫它吃掉那些水鬼，這麼想覺得也還可以。

我就問它說：“金，你叫金對吧？”

大魚又歡騰地遊了一大圈。

“你要跟我定契約嗎？只要你跟我定了契約，以後就跟著我了。”我感覺自己在哄騙小孩。

然而大魚又快樂的遊了一圈。

沒準它很聰明也說不定，我便有些讚許的盯著它，雖然是越看越醜。“你要確定你是自己願意跟我定契約的。”我強調道，因為不想到時跟方庸他們炫耀又被質疑。

大魚又快活地遊了一圈。

“那我要在你頭上滴一點血，可能會疼，但你不能一疼就張大嘴巴咬我，知道嗎？”

它再次遊了一圈，讓我很放心，便抽出匕首來，看著它又看著我自己，想著我又要收一個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