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髮而動全身,戰爭也是如此,一旦開始打起來,整個世界都將為之改變。
我必須爭分奪秒,在戰爭開始之前,能夠進入到炑十墓所說的最深處。可如今,到處戒備,人心惶惶,憑我一個人就很難達到目的了,更何況在鬼域裡我還是一個異類。
我看著金,心裡猛地冒出一個想法,金身上流淌著大量的黑暗氣息,完全可以將我作為一個活人的生氣掩蓋掉,如果它願意伴我同行,那麼我前進的速度將會更快。
我為萌生的惡意感到愧疚,就朝它微笑,金浮在水面上,彷彿在做陽光浴一樣,它自然悠閒的生活即將被我所打破。
“金,你能幫我個忙嗎?”我問。我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近岸邊,我這一刀插得可真夠狠,大腿硬生生的疼,連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金遊了一圈表示同意。
“我想去一個地方。”我坐下道,“你能送我去嗎?”
它同意了,並且略略的讓人感到它很興奮。
“我要到鬼域最深處去,我要去找一個叫亞當的人。”我說。
它虎軀一震,瞳孔瞬間放大了兩倍,猛地一頭扎進水裡,過了會才慢慢的探出頭來,可也不敢將半身露在水面上,卻隻眼睜睜地望著我。
果然,生靈對於比自己強大的人會打從心裡感到恐懼,這種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就連它們死後也同樣有效。
我只能無奈地苦笑了下,道:“既然你不願意,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它搖著尾巴靠近我,眼神焦灼,慌亂不知所措,我伸手輕輕的碰了一下它的前額,說:“你留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很快就回來了。”
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它的眼睛一亮,突然變得堅硬起來,彷彿在一眼看穿了我的謊言的同時,自己下定了主意,這主意是我無法改變的。
“怎麼了?”我縮回手問。
它低下了頭,身體半側著靠近我,彷彿要我乘上去一樣,它的身體很滑,我要上去也只能坐在它的額頭前,還需要小心那刀鋒般的長矛。
“你要我上去嗎?”我一邊說一邊謹慎地伸出手,只聽它在水中發出一聲悶聲,算是回答了我,我又問道:“你願意送我去?”
它又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聲。
我心裡大悅,慢慢的摸索著坐了上去,坐在魚身上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屁股又涼又溼,還有臭烘烘的魚腥味,然而,儘管如此,它也比我用兩條腿走路強。
“你只要把我送到外圍就可以了。”我說:“等我把事情完成了,你再送我回來。”
我不曉得它是否聽進了我的話,因為它沒有回答我,當我坐穩了以後,眼前突然出現一條巨大的河流,宛如黃河出現陰間裡一樣,河流蜿蜒曲折,河流奔流不息,金以每小時三千多公里的速度衝了出去。
沿河的兩岸有什麼樣的風景我都看不清楚,只知風帶來了水,像暴雨一般沖刷我的身體,我必須緊閉嘴巴,否則隨時都會喝進一口水。
突然間,它猛地停下,坐在前頭的我淬不及防的被甩了出去,就在這時,它又用舌頭將我捲了回來,把我甩在頭上。
我頭冒金星,兩眼轉個不停,全身溼答答的,頭髮還在滴水,過了會才緩過勁,我問:“到了嗎?”
金已經停了近五分鐘了,我努力的睜大雙眼,只見眼前鬼影重重,浩浩蕩蕩陰氣沖天,如行軍蟻般與我們背道而行。數以萬計的鬼正在前往陰間,他們高舉旌旗,氣勢磅礴,這其中卻魚龍混雜,毫無秩序。
金製造的河流消失了,在群鬼橫行中,它也懂得少數難服多數,於是它又改變了道路,繞過這群敢死鬼繼續向前。
遠遠望去,只見紅色的旌旗在黑暗中如闇火般飄曳,讓人不寒而慄的瘴氣積聚成雲,在上空如極光般閃爍,那扭曲的空間變得高低不平,所到之處一片混亂。
“它們可是要到人間去?”我忍不住喃喃自語,“人間遭它們走一趟,必定會變成地獄。”
“金,快點。”我說。
金加快了速度,一路上我們遇見至少四支行軍隊伍,每一支都近十萬人,而如此大的鬼域中,不知還有多少支像它們一樣的隊伍,我越想越害怕。
鬼域茫茫黑暗中,不知走了多少千里,然越靠近中心,瘴氣也開始出現,陰鬱的氣氛像一塊濃郁的奶油,香味充斥滿了整個空間,讓人透不過氣來。
壓力越來越大,我知道我們快靠近中心了,在遠方的地平線上,似乎出現了一點金色的亮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