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很正常嗎?”方庸一臉正經的看著我說:“他是個鬼誒,你是不是傻,你覺得他是什麼?”
“鬼啊。”我說。
他對我的答覆嗤之以鼻,說:“我看你根本就是把他當人看了。”
“不會吧。”我說,我一直把他當鬼。
方庸看出我的窘迫,又說道:“不過就算是鬼,也有很多事情做不到的,就算是鬼也會有精疲力盡的時候,主要看它們的修行有多深,像蚩古,他一個可以頂得上十個,你不必顧慮那麼多。”
不過了多久,蚩古便帶著船回來了,我們上了船,又一次進入深不見底的水河,來的時候後半段我們是被水鬼運上來的,一直呆在水裡竟然沒有發現,來去兩節路是一樣的。
上了船,船順水而流,速度比來的時候要快一倍,我們依舊划著石槳,讓船行駛在主河干上,這是條寬闊望不見兩岸的河,我們行駛在河中央,時不時要低下頭,以防碰到頭頂的鐘乳石。
順流而下大約一千米,便出現了五個排水孔,在中間的排水口上方,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大老鼠,其頭大如車,眼睛圓如盤,鬍子又長又細,刻得像真的一樣。黑暗中,老鼠的眼睛隨著燭光的照射而時不時的閃爍著黃色的光,宛如在監視過往的船隻一樣。
排水口的頂端非常的地,這種排水口是人工開鑿的,目的便是將水儲蓄聚集起來,在前面的水潭中。
只是快出洞口的時候,我們便聽到了沙沙的水流聚集的聲音,我記起了在水潭中的那些漩渦,頓時感到一陣不安,漩渦在上游聚集的最多,也就是我們一出洞口便會碰上。
“小侄子!”我叫了他一句:“我們是不是要翻船了?”
坐我對面的周潔臉都白了,只聽方庸說:“坐好,抓穩船身,要是翻船也沒有辦法。”
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他都說得出口,不過已經來不及說他了,我們的小石船一出洞口,便被捲入漩渦當中,瞬間飛轉出去十幾米,在一堆漩渦中不斷的旋轉,轉得我頭暈眼花,一陣陣噁心,手差點抓不穩船身。
水花打在我身上,噼裡啪啦的多得睜不開眼,我想用手抹開,一放開手人就被甩了出去,如此強勁的漩渦,如果不是石船,早就被擠壓的粉碎了。
但再次被甩進水裡的感覺並不好受,在強烈的水流中,根本就連掙扎都做不到,能屏住呼吸便很不錯了,我只能隨著水流而動,潭水又冷又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遠遠的一朵藍色的海花在浮動,美的像在水中燃燒的火焰,猶如水母般上下游動,我定眼看清它,看著它離我越來越近,緊接著一張泛藍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磷火貼著他的臉在水中發光,我沒來的及看清他的長相,就被他抓住衣領,帶離了漩渦。
他在水裡比魚兒遊得還快,從我身邊經過的水像刀一個,刷刷的經過,速度快得我根本受不了,憋不住的氣一下子便洩了出來,並且還喝了一肚子的冷水,就在這時候,我被拋上了岸。
我很想說一聲謝謝,可喉嚨被水堵滿了,一張口水便嘩啦啦的吐出來,等我緩過勁,他已經消失了。
方庸跟周潔比我還要早上岸,兩個人跟我的情況也差不多,不久蚩古託著王昊從水裡出來,石船也被水鬼翻了上來。
我喘著氣,無力地坐在石頭上,過了會問方庸說:“小侄子,這條路難道就不能由我們自己從頭走到尾嗎?”
“沒那,沒那技術。”方庸邊喘邊說。
我們沒有在多休息,王昊的情況很惡劣,蚩古揹著他,我們便繼續往前走,擰乾水的衣服依舊很重,又冷。
在方庸的帶領下我們回到休息地,在那裡生火烘乾衣服,又吃了點東西,此時大家最擔心的就是王昊了,他正在發燒,整個人陷入昏迷不醒當中。
衣服差不多幹了我們便走了,方庸這回清楚的記得路,我們走得很快,在寬大的甬道中馬不停蹄的走,有幾面牆上畫滿了紅色的符號,我們也沒有停留下來仔細研究。
我走在最後,方庸跟蚩古走在最前面,我們希望能遇見族裡的人,話說他們也太沒效率了,我們都消失了這麼久了,也沒見他們來找過我們。
走著走著,我似乎聽到腳步聲,便停下來仔細聽,當我停下來的時候,聲音又消失了,現在在祠堂中遇見什麼怪異現象我也不吃驚了。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們已經走到前面去了,我快速的跑了過去,經過一個岔口時,從裡面躥出一個人來,我還沒有反過來,就覺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