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點點頭。
“看來他今晚是不會來的了。”他又說道,“回去吧。”
我們才走沒多久,羊群便爆發一陣騷動,小羊咩咩咩地叫個不停,拓陀如箭般飛了過去,我緊隨其後,順便將蚩古喚上來。
我們抵達羊群休息地,在圈欄外站著一個堅硬的人,他腳邊還躺著一頭死羊,星光暗淡的光輝下,只見那人留著一頭散發,衣服鬆鬆誇誇破破爛爛,通體堅硬,像凍起來的肉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一樣。
他發現我們,猛地扭過頭怒瞪,像一頭永遠無法滿足的禽獸一樣,他的眼睛紅得像血染過般,當中只有憤怒與仇恨。
他筆直笨重又僵硬地向我們走過來,下腳卻輕如鴻毛,連個腳印都沒有,凍僵的牙齒得得得的相互摩擦,下巴像要掉下來一樣。
“就是他。”我說,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到後面去。”拓陀說,他往旁邊跳開,想吸引殭屍的注意。
我趕緊往後跑,邊讓蚩古協助他。我一口氣跑了幾十米,回過頭卻碰上殭屍青冽的臉,凍僵的五官銳利的牙齒,差點沒把我嚇死,我一個趔趄撲倒在雪地裡。
來不及轉身,如鐵般的手筆直地擦過我的耳朵插進地來,我瞬間感到汗流浹背,翻身準備滾開,這時一個發紅光的繩索住了殭屍的脖子,將他往後一扯,帶離我身邊。
繩索的另一端在拓陀手裡,他不斷的使勁將殭屍往後拉,殭屍倒是對我很感興趣,伸直了手要往前撲來。
拓陀手一收,將其往後拉退一米,他快速地跳跑到殭屍前面,迅捷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色的符紙貼在殭屍的額頭上。
“你沒事吧。”見殭屍被制服了,他就慢慢地走過來問我道。
我覺得耳朵有點疼,摸了下被擦破皮了,蚩古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謹慎地看著我。
“沒事。”我說,我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殭屍,問:“這樣就制服他了?”
“嗯。”拓陀點點頭,他很高興,但卻在努力的憋著。
“這也太簡單了吧!”我喊道,一張符就抑制住了殭屍,那這兒的殭屍也不過如此而已。“接下來怎麼辦?”我又問道。
“要將他帶回山裡,不知道是誰家的先人。”拓陀說,他取出一個小鈴鐺別在殭屍的手腕,又拿出個大鈴鐺輕輕一搖,殭屍便跳動一下。
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伊娃子不是說這兒的殭屍很狡猾嗎?現在呆呆的站在我面前的真的就是就是昨天我遇見的那個殭屍嗎?拓陀在訓練他,殭屍很聽他的話,隨著他的指示舉手抬足。
“無名無姓,不知是誰。”拓陀走過來說。“你的耳朵流血了。”
“不礙事。”我說:“您不會是想要將他送回去吧?”
他點點頭,搖搖鈴鐺殭屍就跟在他後面,他又說道:“回去吧。”
我鬱悶地跟在他後面走,看著前面的殭屍,又看著拓陀,心想真的是太簡單了。“太容易了。”我忍不住小聲說。
“容易嗎?”蚩古問道。
“嗯,不費一兵一卒,輕易就將他抓住了,他們還說他很狡猾呢。”我抱怨道。
“那是因為他老想抓住你,才讓那人有機可乘。”蚩古說,他直盯著拓陀看,“那人很厲害。”
“在你眼裡誰不厲害。”我白了他一眼說,遇見盧克錢洪磊他也說厲害,但我感覺他們都不咋地。
“他是真的厲害。”他真誠地說:“在我眼裡他閃閃發光,他身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使得鬼怪不敢靠近。”
“那我呢?”我問。
“你……”他遲疑了一下,眼神遊離了。
“但說無妨。”
“正好跟他相反呢。”蚩古笑道:“你全身裹著黑漆漆的東西,那東西散發出的力量很吸引我們。”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些鬼怪殭屍老往我身上湊,我就說嘛!像我這樣全身都是詛咒的人,怎麼會有鬼會自投羅網來碰我呢!原來是貪圖黑血的力量啊!
“他們真是個奇特的民族。”蚩古突然說道。
“為什麼這樣說?”
“剛才他不是說了嗎?要將屍體送回去,這只是一具空殼而已,裡面早就沒有了靈魂,送回去不如焚燬了,就在世間反而是個禍害。”他慢慢地說。
我得意洋洋的笑了,說:“這你就不懂了,就算靈魂已經投胎了,只剩下個軀殼,到底也是別人的家人,讓人一家團聚可是一種美德,而且認祖歸宗無論對那個民族來講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