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臉皮?”
“嗯。”他慎重的點點頭,說:“臉皮,皺得跟泡在酸梅汁裡面撈起來一樣,跟冰柱子緊緊的貼在一起。”
“聽上去好惡心。”我說,身體自然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是吧,我也覺得噁心,都是些幹臉皮。”他說,看來冰柱子上的那些臉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真是惡趣味。”我看著伊娃子說,“你們怎麼會在自己家門前貼那種東西,晚上不會睡不著嗎?”
“我也一直以為是些假面具而已,誰知道里面放著這種東西,一般面具是不給人碰的,要不是啊庸他們,我才不會去碰那些面具呢。”伊娃子辯解道。
我看著方庸,真想質問他把別人家的女孩子都帶成什麼樣了!“但是我們上山真的好嗎?我們要去真的出手可是消滅殆盡的。”我還是很擔心這個問題。
然而得到的回答還是一樣的,我也就不再追問了,我們在雪村呆了三天,族長們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讓我們上神山。
上山之前有一系列祭洗活動,美其名曰為時一天的心靈洗滌,從早上七點起床,吃過齋飯,便開始進行洗禮,由族裡最老的族長為我們祝福,而後對他們四個神明各自進行一個小時的祭拜。
下午吃過飯,就要到大殿堂裡,儘管是在雪地上,李氏家族依舊在這裡建立了自己的祖堂,剛進峽谷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祖堂建立在山腳下,是名副其實的木材建築,頂多只有兩個蒙古包大小,打掃得非常乾淨,裡面檀香縈繞,族裡的一個族長管理著。
我們要做的就是安靜的坐在地上,聽他念藏經。大部分的我都聽不懂,而且我也沒有那麼美好的心靈,因此聽起來就像炎熱的中學的時候上數學老師的課時的催眠曲。
好不容易捱過了一整天,當我們從祖堂裡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時候本應該好好吃一頓然後美美睡一覺,準備明天啟程的,誰知道當天晚上就將我們趕上山。
夜晚,天寒,星光弱,我們一人提著一盞油燈,慢慢地跟在伊娃子後面,慢慢的踏著雪往深山走。
銀白色的雪美的讓人窒息,寒冷的空氣使喘息變成霧,消失在天地間,漸漸的,我們遠離了人煙,正在翻過一座雪山的脊骨,來到只剩下我們自己的世界。
這時已經是兩點半了,看樣子伊娃子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我們幾個經過一整天的勞累,只想美美的睡一覺。
周圍盡是些崎嶇不平的地,能看見的幾乎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大塊的赤石凌峻地露在雪上,黑黢黢的宛如大型的猛獸潛伏在雪中般。
我忍不住開口問:“我們現在在那裡?”
“要去神山的路上。”伊娃子回答道,她一直在打頭陣,不知疲倦的走著。
一路上也就只有我們四個人,原以為他們會給我們增添人手呢,就算沒有人手至少也給增加點裝置,豈料非但人手沒有增加,裝置也盡是些古老的東西。
食物、酒、麻繩、鐵鉤、蠟燭、油燈、手電筒,手電筒也只給了兩隻,八節電池,早知道這兒資源如此缺乏,一開始我們就自己買過來得了。幸好我們自己帶了防水帳篷,跟睡袋。
拓陀說有時候古老的用具比新式用品更有用,但是我還是認為在這種環境下單靠這幾樣東西根本無法生存。
而他們連個雪橇都不給我們,說什麼爬上得靠毅力,才是對神山的尊重,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是那些東西對我們要去的地方確實用的不怎麼方便,而且我也不會使用。
“還有多遠啊?”我又問,實際上這時候我真想叫蚩古出來,鬼就是這麼用的。
“別抱怨了,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她稍微回過頭,看著延綿不絕的高山,終年積雪不化的山頂充滿神秘的味道。
“要不休息一會吧。”我說。
“不要。”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繼續走的話,明天早上就能到神山了。”
“我們到神山還要找一座神廟對吧。”我說:“反正明天也到不了,夜晚就該休息才對,要不到了明天沒了力氣,也得停下來休息。”
“說的也是。”方庸停下腳說。
“累了再休息。”伊娃子說,她現在精神出奇的好,完全就沒有睡意。
“那就繼續走吧。”方庸又改變主意了。
王昊早就昏昏欲睡了,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僅僅靠著一絲殘念在支撐他的身體往前走。這時聽到大家在討論休息,他又勉強撐起一絲精神,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