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庸生起篝火來,我又讓蚩古去找些水過來,就剩我們仨人,一個睡著,一個心事重重,還有我無所事事。
方庸心意煩亂的弄著火,偶爾看王昊一兩眼,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便抓住他拾柴火的手,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別騙人,你的心情都寫臉上了。”我說,王昊才發個小燒他就擔心自責成這個模樣,當初我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時候,他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他又看了看王昊,道:“你看他,沒什麼能力,還跟著我們跑東跑西的。”
“等等!你居然敢說他沒什麼能力!”我忍不住想笑,想說你自己也好不到那去,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是不咋的啊。”誠實的方庸呆萌呆萌地說。
“你小心他揍你哦。”
“他敢!”他挑挑眉,搖搖頭笑了。“你知道我跟四眼認識了很久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你們不是大學剛認識的嗎?”
“不是。”他目光閃爍,隱藏著閃躲著,仔細思索了會,他才慢慢道:“我們是從小認識的。”
“是嗎?”那我應該也認識才對啊。
“你說呢?”他看著我,故意問。
我生氣的打了打他,“說不說?”
“不說,你自己猜。”
“猜你個頭!”不說就不說,我也不問。我有些生氣的站起來,跑到王昊旁邊,再一次摸摸他的頭,果然,他的額頭還是很燙。
但我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發燒,他雖額頭燙,也有可能是因為天熱,他的臉色卻跟平常一樣。
好不容易等到周小子回來,把他的傷口再一次處理了一遍,重新包紮,才感覺他看起來好了不少。這一弄,弄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都累了,就睡在他旁邊睡著了。
睡到一半我醒了過來,隱約看到有人在往火裡添柴,我仰起頭,那正是方庸,“你不睡嗎?”我問。
“你睡吧。”他說。
我實在困得很,沒一會就睡著了,隔天醒過來都忘了這茬了。隔天王昊醒過來後生龍活虎的,周小子又幫他換了回藥,雖然王昊依舊嫌棄他用嘴幫他嚼藥,但總歸有好好的謝謝人家。
我們又繼續往前走,再往前走地勢變化得厲害,原本我們一路沒有遇見溝壑小丘,外往前走,溝壑越來越多了,走了大約幾百米就出現一道大裂溝,深不見低的裂溝只能靠著樹上的藤蔓跳過去,要麼就是走在倒下的大樹上,大部份倒塌的樹木都長滿苔蘚,滑溜溜的不好走。
路上偶爾還能遇見一些充滿傷痕的樹木,一些折斷的樹枝,樹枝都是新鮮折斷的,看來不久前也有人從這邊經過,至於經過的是連丘還是炑十墓,我們就不知道了。
半路有時能看到一些殘肢,或是手臂,或者是腳,都是被青蟒一口吞下後消化不良吐出來的,沾滿黏糊糊的黃色液體,看著特別噁心。
清晨天氣還挺不錯的,到了正午天邊又響起雷來,天依舊是一片湛藍,周小子卻說大雨快來了,讓我們趕緊找個地方避一下雨,蚩古也是這麼說,無奈之下,我們只能讓蚩古找了個樹洞,躲在裡面。
剛躲進裡面不久,雨就噼裡啪啦的下了起來,一顆比豌豆還要大,打在樹木得得得得叫,電閃雷鳴。
雨雖然來得快,走得也快,才下不到半個小時就停了,我們又從樹洞裡爬出來,踩著泥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