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大廳,就看到老爸坐在飯桌上跟四伯還有王叔在打撲克牌,我突然的闖入使他們驚訝的忘了打牌,都看向我。
我開口對老爸說:“爸,我有話要跟你說。”
“誒你怎麼那麼快就從床上下來了!”他把紙牌往桌子上一蓋,就走過來摸向我的額頭。“要跟我說什麼?”
“我……”一開口我就發現人太多了,不好說話,方庸就站在我左邊,做好了一切準備的模樣看著我們,防備完美,就像一頭將要進攻的猛獸一樣,此時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站我這邊的。
“嗯?”老爸看著我,等著我的下文,很快他就發現方庸的異常,他只輕輕的咳了一下。
四伯就在桌子邊開口道:“阿庸啊,你站在那裡做什麼?”
方庸身體一僵,嚥下一大口水後堅定的說:“沒什麼,我就想站在這。”
“沒什麼就過來這邊。”四伯說。
“我站這邊不行嗎?”他就是不打算走,他是鐵了心不走了。
王昊跟周潔也走了過來,看此情景,王昊先開口說:“大家怎麼都站在門口啊,裡面有的是椅子。”
我深覺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就問老爸說:“爸,我媽呢?”
老爸笑了下,轉過頭對四伯說,“你瞧瞧你瞧瞧,這孩子找我就是為了找她媽,枉費我這麼疼她。”
“我的不也是一樣。”四伯笑道。
老爸又轉過頭看我道:“你媽在廚房,她在廚房給你煲湯呢。”
“那我到廚房找她去。”我話一說完就轉身,剛邁出一步,就聽到背後傳來王叔的聲音。
他說:“阿一,你找你媽做什麼,她呆會就會過來了,你先過來一下。”
我身體猛的一抖,有點害怕,但想起老爸的話,就覺得非走過去不可,可是王叔真的很嚴肅,他只要不笑,板著臉就給人一種威嚴感,說話雖溫卻威。
我以前不喜歡他,現在卻很怕他。我吶吶的走過去,老爸又拿起他自己的牌,我就坐他旁邊,而他們幾個就在周圍找椅子坐下。
“紅桃十。”
老爸往桌子上打出一張紅桃十,王叔卻把牌蓋上,四伯一看到他把牌蓋上,他也跟著把牌蓋上了。
“都沒有嗎?”老爸笑著問。
“沒有。”王叔說。
四伯聳聳肩,老爸看了識趣的把牌重新蓋上,搖搖頭道:“不好玩。”他看著王叔問,“你要跟阿一說什麼?”
王叔從位置上站起來,努力的對我笑了,臉頰上兩塊肌肉堅硬的動了動,她靠近我說:“阿一,你爸都跟你說了沒?”
我看著老爸,老爸立馬說:“說了,我都告訴她了。”
他點點頭,依舊努力的笑著,他努力的微笑笑起來就像漫畫裡的邪惡的老巫婆,因為那兩塊高高堆起的肉,實在不符合他的形象。他還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溫柔,他說:“來,把你的手我看看。”
我又看了看老爸,老爸就問道:“左手還是右手。”
“右手。”他說。
我伸出右手,他抓過一看,他的手勁真大,抓著我的中指間著實的疼,我又不敢吭聲,只看到我右手手掌,驟然間閃現一道橙色的光,接著又浮起一個橙色的圓圈,圓圈中間有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圖案,我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八卦陣。
他微微一笑,放開我的手,圓圈隨之消失了。他又問道:“讓我看看你肩膀上的紋身可以嗎?”
我又看了看老爸,老爸笑著說:“你看我做什麼?給他看看。”
我聽完就把衣服稍微扯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知何時,肩膀上的紋身淡得如水霧般,而我才紋上沒多久啊,褪色也不可能退得這麼快。
我趕緊抬起腳,把褲腿捲起來,同時又吃了一驚,腿邊的紋身已經消失了,那時被咬的傷疤醜陋的霸據在我潔白的腿上。
“叔,你給我紋的是自動褪色的嗎?”我抬頭問,只看見他眉頭緊鎖,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心裡又涼了半截了。
“阿擎,這是怎麼回事?”老爸問。
說話間,方庸他們也跑了過來,像圍觀一種新奇的玩意一樣看著我,我窘迫不堪的低下頭。
“去,你們幾個臭小子給我到一邊去!”四伯怒道,他不僅說,而且身體力行走到我後面把他們往後趕。
他們仨不肯離開,就鬧哄哄的亂叫,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老爸突然站起來,生氣的喊道:“別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