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回到小木屋。
方庸看快到房子門口,就把一隻水桶遞給我,說:“給你,你拎著,這樣二爺爺看到了就不會說什麼了。”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接過手,沒想到竟然如此沉,我接過手胳膊一沉,差點把水灑出來。
我們把水提進門,王昊見了趕緊過來接過我手裡的水,他們已把被子曬好,又疊起來放在牆角。
眼見天快黑了,二爺爺又讓他們倆個男丁到山裡找點野味,天色漸暗,他們去了很久,直到天全黑還沒見他們回來,我不敢到門外等候他們,只能在坐在柴房裡偷偷的往外張望。
坑裡的火燒得正旺,夜晚一來臨,溫度就降了下來,原本已近深秋了,天氣也涼了,此時的山風陰冷,由山頂往下吹,風過樹林呼呼作響,聽得人心寒。
我們呆在溫暖的柴房裡,卻不覺得冷,火帶來的熱度足以驅散寒冷,二爺爺覺得活不夠旺,又往坑裡扔多了幾塊木頭,我想是他人老,身體禁不住寒冷了。
他穿著樸素的長袍馬褂,多少年過去了依舊沒變過,我們想讓他穿別的衣服,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幸好這兒的裁縫還有幫人做長袍馬褂的。
二爺爺不喜歡中山裝,就喜歡古老的東西,他收藏了不少古董,有很多是從別人的墓裡拿來的,聽族裡人說,二爺爺在跟鬼討價還價的時候特別厲害,往往用一點兒冥紙就換了一個古董。
我看他整個人縮成一團,就像個頑固的老頭一樣,瘦骨嶙峋地不知覺的有些心疼,就問他道:“二爺,你冷嗎?要不給你拿個被子?”
他幾乎沒抬眼眸,眼皮子只是動了一下,我就知道他允許了,於是站起身到角落裡拿了張被子過來蓋在他身上。
柴房裡的被子都有一定的年代了,清一色的軍被,又薄又實用,冬暖夏涼,只是都洗得褪色了。
“柴房後面還有罐柴油,你去拎過來。”
我剛把被子蓋在他身上,他就開口幽幽的說。我接過周潔遞過來的油燈,那著油燈到後面去,風吹得很大,把樹葉吹得呼啦啦的響,剛走出門就刮過一陣大風,吹得我東倒西歪的。
我走到後面去,在草地裡摸索了會,油燈在風的吹鼓下搖曳得厲害,照得影子不停的搖動,柴房下鏤空處全是木頭,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於是我返回前門,對二爺爺喊到:“二爺,沒有油啊。”
“就在房子旁邊,你再仔細找找。”二爺爺悠悠地說。
我懷疑老頭子是存心耍我,要是再找不到,我就不找了。我又回到房子後面,仔細耐心的尋找,不放過一個角落。
這時背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把我嚇一跳。
“你在找什麼?”
方庸見我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房子後面,就忍不住走過來問我。
我被他嚇一跳,沒好氣地說:“二爺讓我來拿個油桶。”我打量著他,只見他手裡拎著兩隻野雞,看來收穫頗豐。
方庸努了努下巴,道:“那不就是。”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他下巴所指之處只有一塊大木頭,沒有油桶,“在哪?”我問。
“那裡。”他又指了下。
“在那?”
他抬腳踢了下,把那塊大木頭踢倒在地,說:“這就是。”
“這就是?”我驚訝地問,同時俯身下去將它抱起,果然裡面有液體搖晃,細心觀察,還能看到木頭旁邊多出來的嘴用木塞塞住。尼瑪,放在木頭裡的木頭做的桶裡的油,鬼才找得到呢!
“你把油燈拿遠點,小心著火了。”方庸教育我說道。
“有玻璃罩著呢。”我說。
回到房子前,王昊坐在門口清理雞毛,方庸就在他旁邊蹲下,幫著把雞毛除去,兩隻雞早就被擰斷了脖子,他把雞放下就利索的動起手來。
我把油桶抱進去,放在門邊,剛放下我就看到了門後面還有些鍋碗瓢盆,堆堆在一起,鍋碗瓢盆上落滿一層灰,看樣子至少有一厘米厚,碗底結著蜘蛛網,蜘蛛卻搬家了。
“既然你碰到了,就順便把鍋碗洗一下吧。”二爺爺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
我翻了個白眼,早不說晚不說,太陽都下山了再讓人去洗,我很不情願,就想去拿下午打回來的水,二爺爺又開口說了:“就那麼一點水,你還想用來洗碗不成?”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我把碗拿到山泉水邊去洗,我有些不悅,外面又黑又冷,泉水離小柴房也不遠,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