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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大興安嶺

我坐在副駕座上,王昊跟方庸兩人坐在後面,開車的人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子壓得很低,低的幾乎看不到他的臉。

他一路上一言不發,像一臺機器一樣工作著,這樣也好,我也懶得跟他說話。車開出了市區,越往外開越荒涼,山野相交,村落間歇在其中,綠色像永遠畫不盡的一字,從頭連到尾。

一夜未眠的我,靠在車上望著窗外,不知不覺便睡著了,時醒時睡中,車一直沒停下的不斷開著。

下午醒過來已是四點多,車子拐進大路旁邊的一條小泥路,筆直往上再開十多分鐘,停在一間大雜院前。

司機始終沒有轉過頭,我也始終看不太清他的臉,只在車停下後,聽到他細長的聲調說:“明天早上七點來接你們。”

看來他不會再說什麼了,我們拿了行李下了車,車子一溜煙便開走了,丟下我們在這詭異的大宅面前。

道路直通大宅黑色的門板,門板上有兩個獅子型的門銅,無論是大門還是上面的門銅,都已被風吹雨打的落掉了漆,變得一塊淡一塊深。

大門周圍像從沒人打掃過一般,黃綠交錯的雜草亂生,破敗的倒壓在門邊,抬頭望去只見大門上黑漆漆的牌柄上寫著“白宅”兩個同樣掉了紅漆的字。

“這又是鬼宅吧。”王昊嘖嘖地說。隨後就抱怨起來道:“我看炑十墓根本就沒有想過給我們好好安排個住所,就這樣隨便找了一家破房子就把我們扔下了。”

“荒郊野外的,要找一間房子也不容易。”方庸說,他雖這麼說,卻也皺了皺眉頭,認為炑十墓安排得不妥。

王昊張了張嘴,又嘆了口氣,說:“算了。”

我倒覺得荒郊野外的老宅挺不錯的,正好附和我們的職業,幹這一行的人,要是老在酒店過夜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我跨過雜草走上石階,本想將門推開的,想了下還是拿起門銅使勁的敲了敲。門銅上的獅子哆哆哆的響,整個大雜院都響在盪漾著混濁的回聲。

王昊也從雜草中跨過來,開口說:“你幹嘛呢,還敲什麼門,這一看就知道是慌宅,直接推就行了。”

他的話剛落音,大門吱呀的叫著慢慢的開啟了。我轉過臉看著他,問:“不是沒人嗎?”

“是風,肯定是風。”他尷尬地說。

一個年輕的女人探出頭來,兩隻漂亮的眼睛偷偷的看了我們幾眼又快速的躲了回去,接著便聽到她的聲音問:“誰啊?”

“是炑十墓介紹我們來的。”我說。

“炑十墓?”那人似乎在沉思,過了會道:“這兒沒有這個人。”

她說著便要將門關上,我趕緊用手抵住,說:“他不住這裡,是他介紹我們來這裡住的。”

“這兒的人也不認識什麼叫炑十墓的。”那人說。

我愣了下,要是不認識,那司機為什麼要將我們放在這裡?我把手縮了回來,一時半會緩不過神來。

在我縮手的時刻,方庸的手又按上,他問道:“雖然你們不認識,不過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荒郊野外的能否讓我們暫住一晚呢?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對方猶豫了很久,終於把門開啟,人卻依舊躲在門後面,她說:“你們進來吧。”

大雜院裡跟外面一樣的荒涼,不少屋子倒塌了,門板紙窗堆疊在一起。女人掌著燈帶我們穿過院子,來到一間沒有門的屋子裡。

她說:“今晚你們就在這休息吧,記得明天一早離開。”說著她便離開了。

她走路很快,眨眼間便沒了蹤影,我還在心裡納悶,明明就是炑十墓的介紹的人,怎麼會不認識他呢。

屋子裡結滿了蜘蛛網,落滿了灰塵,地上的泥土比院子裡的還多,桌子椅子全倒了,散亂的扔在屋子裡,床上的支架斷了,一根木板直插進床板中。

“這是淒涼啊。”王昊感嘆道。

“先把桌椅搬走到一邊,我們就在中間撐帳篷睡覺。”方庸下命令說。

“好。”我們王昊都有氣無力的回應他。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把中間清理乾淨,把帳篷支撐好。我們又鑽進帳篷中點起蠟燭,三個人啃著乾糧,聽著院子裡呼呼作響的風聲。

“好奇怪。”我說:“這院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有人住的模樣,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單獨住在這裡呢。”

“世界上驚異的事情多得是,一件一件的解決可沒那麼容易,最好的方法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麼都別管。”方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