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碧線忽又亮起,飛回陳非手中。陳非一擊不中不再出手,只是靜靜的站著,目光多悲哀。
白衣重新顯現,阿言出現在黑衣人身邊,黑衣人喘氣道:“怎麼辦?好象滿棘手的……”
阿言撅撅鼻子,像聞到什麼一樣嗅了嗅,然後驚喜的叫道:“鮮血!!他流血了!”
我大驚失色的奔到陳非身邊,看向他的手,緊握成拳的指縫間有絲絲鮮血滲漏出來,凝聚成珠,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桃葉噬主!真的是桃葉噬主!
難道,難道他的武功退步了,已不能弩馭它了嗎?
忽然間,我好象明白了陳非的眼神為什麼會那麼痛——那是一種致命的失去。
失去了最以為傲的資本,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這麼多年的平凡生活不但讓雄心衰竭,更使神力亦隨之消弭……
陳非陳非,果真是往事成非,再不復如昔!
“先生……”我抬眼看他,聲音連自己聽起來都可憐兮兮的。
黑衣人咯咯的詭笑道:“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
阿言也咧著嘴直笑:“太好了,我最喜歡鮮血……尤其是美人的鮮血……”話音未落,人閃了一閃,前一瞬還在黑衣人身側,後一剎已到了陳非面前,如鬼火一樣圍著他旋轉。
“小心!”我嘶聲尖叫,忽覺雙腿一沉,低頭看去,那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腳下,雙臂緊緊將我纏住,我拼命掙扎,卻根本動彈不了,只一瞬間,全身衣衫都被冷汗浸透。
巨大的擠壓感隨著他如蛇般的身軀向我施壓過來,縮緊,縮緊,每一次短暫的掙脫,都會被更強勁的力量制伏。那種力量幾乎使我窒息。
“救——”我剛張開嘴巴,一樣東西就探了進來,舌上似被銳物刺了一下,緊接著血腥味就溢滿了咽喉,血液一個勁的朝舌上的傷口湧去,又很快的被吸乾。
先生……先生……先生……
思維像跳躍的火焰以錯雜繁複的顏色不停幻化,全身的力氣都彷彿隨著血液源源不斷的從體內流了出去,腦海裡三個字不停的重複閃爍——簡聆溪……簡聆溪……簡聆溪……
那是一方無聲之地,湖水湛藍,與天空同色,一眼望去,只覺漫無邊際。
那女子伸手入湖,掬水而飲,回眸時,看見一人站在一株婆娑梅下看她,丰姿雋爽,湛然若裨。
她笑,問:“這裡是你的住處嗎?”
那人只是看著她,靜默不語。
女子偏偏腦袋,盈盈站起道:“我是追著一顆流星到此的,並非有意冒昧打攪,如果主人不歡迎,我這就離開。”
那人還是不說話,一雙眼睛寂寂,像沉澱了千年的時光。
真古怪。
這個人,真古怪。
女子轉身,準備離開,誰知腳才邁出一步,整個人驟然一震。那種感覺奇怪極了,像有一把刀,硬生生的將身體分成兩份,痛意頓時瀰漫全身。
女子摔倒在地,蜷縮一團,親眼看著自己的手腳慢慢變淡,最後變成了透明色。在那樣的掙扎狂亂中她抬起頭,看見梅樹下那人的臉,有著熟悉的慈悲。
那種慈悲,近似無動於衷。
她頓時明白過來,暴怒,朝他撲過去道:“是你!你在湖水裡放了什麼?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還沒撲到他身前,人已再度跌落,滿地打滾、痛不欲生。
她掙扎著爬到他面前,抓住他的長袍下襬,仰起頭道:“不要……求你,救我……救救我……”
那一眼,看定他的心中,淺赫瞳仁裡映出她充滿渴望與哀求的眼睛。女子知道,她贏了。
在生死一線的最後一刻,她用她的眼睛打動了他。
“你是誰?”她靠在他懷裡,睜著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問他。
他的回答像是在嘆息:“簡聆溪。”
簡聆溪……嗎?從今天起,我與你誓不兩立!
女子心中將那名字詛咒了千百次,臉上卻笑容更盛,喃喃道:“簡聆溪,謝謝你……”
簡聆溪……簡聆溪……簡聆溪……
電光石火間,那一幕劃過我的腦際,彷彿是一段相逢,發生在千年之前。
那女子唇角豔麗笑容嫵媚,但最特別的是她的眼睛,幽眸深深,卻綻放出很絢爛的感情,像掩在冰下的火,讓人覺得無論什麼樣的要求只要是她提出來的,就絕對不會過分。
她就是一夕嗎?那就是一夕和